都不敢漏,灰头土脸的缴了榭投了降。
不过半年,谢承就夺下来澧朝三分之一的城池。
到了这时,皇城内的贵族才明白,这次的起义不是小打小闹,这个叫谢承的男子是真的想要颠覆皇权。
一夜之间人心惶惶。
这个百年皇朝,就像那被白蚁腐蚀,被垃圾填塞的堤坝一般,经不住任何一场暴雨的冲击。
而这股叫谢承的洪流,显然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
澧朝的皇上看着那些跪在地上或恐惧或激昂的武将,将一套套的道理伦常重申了一遍又一遍,听着这群素来儒雅周正的文官将谢承的祖宗十八代拉出来一个一个的辱骂,眼见着自己的孩子蜷缩在宫闱之后瑟瑟发抖。
只是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要挑这担子,把闹事的流民打散。他们只是哭,只是闹,只是骂,仿佛这天灾**是旁人恶意的栽赃。
他明白,这所谓澧朝,怕是要败了,祖宗的基业,要毁在自己手上了。
不堪一击……
四十三岁的姜链一夜白头,好脾气了这些年,任着底下的人瞒报糊弄,将他们一个个养的不知疾苦,关键时刻却根本靠不上。
什么英勇将军,什么博学鸿儒,被一本本朱批的奏折打的抱头乱窜,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逃出宫去。
偌大的金銮殿上,只剩姜链一人,抱着传国玉玺,放声痛哭。
哦,不是一人,十四岁的姜清歌,立在角落,目睹了整个过程。
金丝花蕾描龙会凤的华贵衣裳下,是副柔弱却不屈的身体。
踏过满地散乱的奏折,清歌一步一步上前,朝着自己的父王笔直跪下,一字一句道:“儿臣愿意代父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