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还是少不了一番争斗。
黯淡下来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微微垂下头掩住自己所有的情绪,自嘲一笑,低着头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众目睽睽之下韦瀚亲口承认,他有派人前去杭州,并且说明了其去的目的。虽说想做之事没有成功,可他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再有他派遣之人不管是行走时间,还是路线,与齐王殿下相近相同,且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为了公平公正,只能暂时将其关押。刑事问案需要足够的证据,而搜找证据更是需要时
间,事牵人命必须保密!我这个主审还没有当众宣布结案,又是谁透露与你,说此案已经封挡!”
陆珏再次抬起头,目光中的那些苍凉再无影踪,冷冷的落在了韦高的身上。
韦高仿佛被定在住了,如果不是脸上纠结的表情有着变化,真的会让人认为是被人施法定了身。
陆珏也没有催促,就那样静静的等着。
中宗也是一声不吭的注视着陆珏,脑中已经想了好几种结果。
朱禅握紧了拳头,心中更是愤恨,他真的没想到,陆珏真的可以扭转局面,掌控一切。跟他那些自信随机应变,随时可以掌控一切的能力相比,自己那些心思果然是上不了台面!
不知过了多久,韦高还是没有动一下。
直到肖贺进来才打破这一局面。
韦高眼睛通红的怒视着陆珏,面部渐渐变的狰狞。
几步跨到陆珏跟前,歪着头瞧着他:“真聪明呀!知道跟我虚恍一招,韦瀚竟然不在大理寺!”
距离近了那药香,陆珏问的更清晰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表明他已经大概猜出这是什么药了。
“既然韦大人想要与我谈判,我手里得有一个可以谈判的筹码不是!”陆珏不着痕迹的与他拉开些了距离,才又继续说:“我想这么简单的理由,不再用我解释了吧!”
“你太高看韦瀚的价值了,他一个人也只能换取一个人而已!”韦高挑了一下眉,无所谓的一笑:“那么剩下来的人命你就不在乎了吗?他们可全是高高在上的皇族!是你的血脉至亲,你就不怕落个借他人之手,谋取自己职位的恶名!”
陆珏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态度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第一,皇后娘娘和云汐公主,一个是你的妹妹,一个是你的外甥女,全是你的血脉至亲,你都不在乎她们的性命我又何必在乎;第二,朱禅于我而言是一个有着实力的竞争对手,你能帮我除去一个心患,又何乐而不为;第三,皇上正值壮年,还有六子,我这太子之位未必做到最后,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为何不好好的利用,只要你逼宫成功,我便有充分的理由清君侧,如此我便可以名正言顺!”
说着,陆珏勾起一笑,继续说:“以上综合,你说韦瀚在我手里是否还有用?”
韦高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而是转过头看向中宗:“皇帝陛下,你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刚刚口口声声的说的好儿子!他根本没有把你这个亲生父亲当回事,由此可见他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
不用再质疑他的身份!因为你们全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哈哈哈……”
“对他的身份朕从来都没怀疑过,而且朕相信太子心中自有定断!”中宗冷着脸,越过韦高,目光落在陆珏身上,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信任。
听了这句话陆珏却笑了,笑得弯了腰,笑的停不下来。
可能有几人听出他笑中的悲凉与无奈!
韦高止住笑声,不悦的询问:“你笑什么?”
陆珏擦去笑出来的泪水,直起身,方才说:“你找我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能不能做主,无非就是想挑拨我父子二人的关系,让我们反目成仇,以满足你变态不知足的心里!已经到了今时今日这种地步,救得了救不了韦瀚,是不是可以逼宫成功谋得主位,对你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你是在玩一个游戏,一个猫玩老鼠的游戏!与先前的初衷相比,你更享受游戏的过程!更享受能掌握他人生死的快乐!”
肖贺似乎听明白了,愤愤然然的询问:“是不是真的?”
韦高刚要说话辩解。
却被肖贺一把揪住韦高的衣襟愤然质问:“我们一干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你却把这一切当做了一场游戏、玩笑!”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难道听不出陆珏是在挑拨离间吗?”
“你认为他傻吗?谁会傻到当着皇帝的面,承认自己有谋权夺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