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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诏,贬皇贵妃唐氏为美人,搬出永寿宫,移居英华宫。
因为上禀有功,皇上下诏,封上官米雪为美人,仍居重华宫。
一贬一升,虽然都是美人,其背后的圣意却迥然不同,一为获罪重罚,一为有功奖赏。
对于皇贵妃的遭遇,有人说她不知好歹,终于落得如此下场;有人同情她,再如何受宠,也终有失宠的一日;有人幸灾乐祸,说她再也不能嚣张狂妄,再也无须面对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伴君如伴虎,皇上既可宠你,也可废你。
曾经,他宠她无法无天,可是,天终究会黑。
曾经,她将玉玺藏起来,他也只是责备几句。
曾经,他为她破了祖例,制金宝赐她,而金宝只有中宫才能拥有。
曾经的曾经,烟消云散,帝王的宠爱,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圣眷如浮云,不可当真。
然而,此案却无涉及唐氏,只说是皇贵妃不知好歹,故技重施,命大盗醉芙蓉偷玉玺藏起来,以此与皇上开玩笑。却不料,此次皇上不只是责备她几句,而是小惩大诫,让她在偏远的英华宫反思反思。
萧初鸾被刘公公用刑,臀部的伤势相当严重,所幸嘉元皇后命人好好为她疗伤,擦了药膏就不那么疼了。燕王所给的伤药药效很好,她只能收起来。
三日后,宇文珏下旨,命她回尚寝局主事。
她在想,也许那夜一曲《山鬼》让他对自己有了一丝丝的不忍,他不会再追杀自己了吧。
凌立因为没能及时救她出牢狱,又惭愧又自责又抱歉,恨恨地说自己没用。
她宽慰道:“盗玉玺是大逆不道的死罪,皇上亲审,只有真相大白,我才能洗脱嫌疑。凌大哥,假若你再自责,我都无地自容了。”
他朝她一笑,不再纠结于此。
这日,萧初鸾得片刻闲暇,来到慈宁宫。
唐沁瑶拉着她的手,与她漫步慈宁宫小花苑,谈起皇贵妃。
“娘娘,听闻皇贵妃娘娘在英华宫……境况不是很好。”她听一些女史说,唐沁雅整日大吵大叫,不是打骂宫人就是歇斯底里地鬼叫,说要见皇上,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哀家这个妹妹,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苦,一入宫就得宠,心高气傲,变得张扬狂妄,招惹、得罪了很多人。如今被贬,倒是好事,磨磨她的脾气与性子。”唐沁瑶叹气,“雅儿想在后宫站得高,就要先尝尝站在低处的滋味,先学会如何低眉顺眼,学会忍耐寂寞,学会揣摩皇上的心思。”
萧初鸾不语,想不到她看得如此通透。
半晌,萧初鸾道:“皇贵妃娘娘一直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娘娘觉得醉芙蓉所言……会不会是受人指使、污蔑皇贵妃娘娘?”
唐沁瑶抬首望天,“醉芙蓉已死,真相如何,不重要了。”
“奴婢总觉得,皇贵妃娘娘再如何不懂事,也不会拿玉玺开玩笑,许是有人指使醉芙蓉偷玉玺,然后指证皇贵妃。”
“或许吧,后宫之地,哪个嫔妃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哪个人不想雅儿失宠?”
萧初鸾不再说什么。
唐沁瑶叹道:“雅儿自身难保,应该不会为难你了。”
萧初鸾颔首,“您寿辰前夕……奴婢去而复返……此后数次,奴婢险些丧命,多亏您多次维护才保住小命……此生此世,奴婢全心侍奉,为您分忧。”
唐沁瑶莞尔,“哀家信你,哀家不会让皇上和雅儿动你一根汗毛。”
话落,她面色一暗,愁锁黛眉。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难得皇上待您一片真心,只要您放宽心,世上就没有不能逾越的鸿沟。”萧初鸾劝慰道,明明很心痛,却还要撮合自己喜欢的男子与别的女子,“您心性豁达,娴雅温婉,何不将心比心地想想,皇上如此执着,想必是用情至深。”
“哀家会好好想想。”唐沁瑶拍拍她的手,“后宫之中,你是哀家唯一一个知心人。”
“奴婢惶恐。”
“哀家与皇上……是孽缘。”
唐沁瑶提起当年与宇文珏定情的往事,神色怅惘。
二八年华,她待字闺中,一日由丫鬟陪着来到帝都东郊的“杏花春”赏花。
杏花春是帝都兴盛数十年的游冶园林,初,太祖皇帝下令兴建,广种奇花异卉,四季花卉应时而开,满园芬芳,满目娇艳。之后不断扩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