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在家里看到属于你的任何东西。这些破烂你都带走,以后不用再来了。”
岑想微愣,她知道今天来没什么好事,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她还以为到等岑芸醒来,大闹一场之后,她才会被赶出家门呢。
“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岑厚雄看岑想神神在在的模样,便有些生气。
“不,很清楚,字正腔圆,每个字我都听的够清楚了。”岑想立马说道,“请岑先生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踏入这里一步,我跟岑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心里清楚,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面还打着岑家的名义,就别怪我不客气。”岑厚雄显然没想到这个女儿如此硬气,三言两语就干脆地跟岑家断了关系,心里感觉有些气没地方撒。
“您放心,现在外面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是岑家的女儿,也不会有人知道,岑先生有个曾经是罪犯的女儿。”岑想十分干脆,“岑先生对我的恩情,我都记着,不管是那十八年的养育之恩,还是后来监狱里岑先生对我的照顾。”
最后这句话,岑想咬字很重,尤其是“照顾”那两个字,她说的格外清楚。
她知道,许沉渊只是亲手将她送进监狱,而真正导致她那三个月黑暗岁月的幕后推手,却是眼前这个看似儒雅得体的男人。
他有着俊朗不凡的外表,即便是人到中年,却也不掩其锋芒,可他的心,却无比的冷酷无情。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出来以后,花了大价钱查过吧?”岑厚雄冷声问道。
“或许岑先生还不知道,凭我今时今日的社会地位,不需要查,也自然有人把一切都送到我面前。”岑想轻笑着,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岑厚雄,“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助理的电话,看在岑先生昔日养育我一场,若是来日有新的合作案,同等条件下我会优先考虑岑氏。”
只是优先考虑,并没有说一定会答应。而岑想拿出名片的意图,也不是真的想跟岑家做生意,她只是在炫耀而已。
她要在曾经把她打落深渊的人面前,重新站起来,而且站的比他们还要高!
岑厚雄接过名片,看着上面那赫赫有名的logo,以及如雷贯耳的林氏集团四个字,眼神不由自主地闪了闪,最终被“总裁”那两个字击中了心脏。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岑想,觉得不可思议。这几年他一心投放在让岑芸苏醒过来的事情上,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关注,他还以为有了他的推动,岑想会继续在牢里待着,可没想到林老爷子早就把她弄了出来,甚至还让她当了林氏集团的代理总裁。
岑想成功看到岑厚雄变了脸色,当即也不再犹豫,将两个破旧的箱子都搬上车,然后坦然自若地上了驾驶座。在发动车子之前,她将车窗玻璃摇下来,扭头看着岑厚雄,轻笑道:
“有句话我三年前就该说了,岑芸落到今日的地步,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遭了一场无辜的牢狱之灾,心里可还记恨着呢。所以今天不是岑家把我赶出来,而是我岑想,要跟你们岑家,恩断义绝。”
说完这话,岑想看也不看岑厚雄的脸色,关了车窗便扬长而去,没有丝毫留恋。
而当岑想的车驶出小区的时候,另一辆车也正好开进来,岑想和许沉渊又在这个地方相遇,可是却都没有停下,错身而过的瞬间,许沉渊隔着两层车窗玻璃,似乎看到了岑想眼中的泪水。
不管多么坚强的人,要跟过去的自己彻底斩断,总还是需要时间的。岑想只不过比普通的女人更坚强,内心也更强大,所以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容许她在岑家人的面前哭。
可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命途多舛的女人,年纪轻轻,却遭受了这么多。
不过岑想并没有难过多久,很快她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去了一家有名的特产超市,买了好多阳城的特产,带回了酒店。
耽搁了一上午,岑想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吃了午饭之后,她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多,如果开车回宜城,到的时候应该是晚上七点多了,而且她中途肯定是要休息的。
如此想来,就没有再耽误,收拾好行李,退了房,岑想就离开了阳城,离开这片曾经生活,却又深深厌恶的土地。
从此以后,她心里最干净的记忆,也就只有小河镇上外公外婆的老房子,以及那条流经小镇的河。
她不知道许沉渊去岑家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三年前岑芸没有从楼梯上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