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
这话说的十分有技巧,先是提起当年的救命之恩,让许沉渊感念她的恩情,然后又自黑说是第三者,博取许沉渊的同情。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许沉渊都不可能在岑芸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还责怪她。
果然,许沉渊出声安慰:“你不是第三者,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知道了。”
“可是人言可畏啊!”岑芸摇头,“你知道吗?当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时候,我自己也会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对岑想太关注了,让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就算我们从前不认识,可后来的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你既然答应了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那么关注岑想?”
“沉渊,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在怪我自己,我不够自信,一直觉得岑想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岑想的身影,你看岑想的样子,和看别人完全不同,所以我怕啊!”
“我从小就身体不好,岑想能享受到健康生活的时候,我却是一年四季把药当饭吃,她有太多我没有的东西,可是那些我都不计较。唯有你,许沉渊,我真的很喜欢你,若是连你也被岑想夺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所以我痴迷了,癫狂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犯了错,差点让岑想丧命。我也很后悔,后悔不该这么对我妹妹,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她不原谅我,我只能赔她一条命……如果这样都不能让她消气,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的确是我做错了。”
岑芸一直絮絮叨叨的说话,那模样很是可怜,她哭的不能自已,好像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那柔弱的模样,和岑想大相径庭,许沉渊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岑芸和岑想的区别。岑想是爬山虎,即便没有人照看,也能爬满整片墙壁:可岑芸却是菟丝花,需要依赖和攀附,才能够生存。
所以,岑想没了他,还能好好地上课、学习、工作,但岑芸没了他,或许会更加疯狂。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他心心念念的小女孩儿,如此的需要他,依赖他,为了他甚至犯下如此大错,他还有什么资格责怪她呢?
许沉渊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岑芸的病床边,轻柔地将她揽进怀里,开口道歉:“抱歉,是我的错,我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以至于让你有了这样的误解。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岑芸双手搂着许沉渊的腰,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听了这话之后,有些惊喜,却又有些不确定:“真的吗?”
“真的,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许沉渊承诺,“所以,你相信我好不好?也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了。”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岑芸连忙点头。
然而在许沉渊看不见的地方,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顷刻间变化,眼神中的狠戾一如既往,嘴角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不由自主地把许沉渊抱的更紧,以昭示着自己“缺少安全感”,可没有人知道,她所说的话,所流的泪,所做的动作,全都是演戏而已。
许沉渊或许是岑芸想对付岑想的原因之一,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她从小就恨岑想,在她心里,岑想就是个见不得人的野种,明明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为了岑家的名声,却还要她配合着与岑想姐妹相称。
岑想这种贱人,凭什么?
只有岑想过的越凄惨,岑芸心里才会痛快。即便没有许沉渊,她也要把岑想踩在脚底下,让岑想无法翻身。
一朵已经被踩在烂泥里的玫瑰,是永远回不到娇艳枝头的。而岑想的下场,一定要比烂泥里的玫瑰还不如,她会是那最卑贱的尘埃,永远得不到幸福。
岑芸心里的想法,许沉渊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在安慰着怀中这个柔弱的姑娘的时候,真正需要保护和安慰的人,早已经踏上了回宜城的高铁。
列车在黑暗中前行,岑想躺在卧铺车厢里,旁边就坐着张瑜。两个人没有聊天,听着列车行进的声音,还有车厢中嘈杂的人声,才觉得心里有了片刻的真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岑想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她本就重伤在身,不适合舟车劳顿,所以折腾这么久之后,已经很劳累了。
张瑜见岑想睡着,也没叫醒她,自己在车上买了一盒死贵又难吃的盒饭,在饥饿中狼吞虎咽的吃完,才又继续守着岑想。
一个多小时后,列车报站,宜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