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色,有些鼻腔里发出来的伤感。
纪淳涩知道,他的小王妃一定是在想她的身世了。
纪淳涩其实也狠好奇,她的身份,但是不问,因为他相信她,愿意说得时候,她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幽深的瞳孔紧缩,思绪飘回数年前,胭脂般红润的冷冽唇瓣轻启。
明明眸间忧伤寒凉,可话语间的低沉,仿佛经历过数年岁月的洗刷,沉淀的心情也没那年少时的冲动。
“汤儿不是我的儿子。”
清凉的音色,沉稳有力,听在云青鸾耳里句句震惊,早就猜想到的结果,被他如此坦荡承认,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慵懒的身子趴在窗口,任由马车走过,带起的微风,吹乱了一头青丝,半眯起的眸子漫无目的望着远方。
就这样静静的听着身后男子的阐述,曾经悲伤的过往。
“那年我年仅十七,三皇兄待我极好,宫中的日子总是比宫墙之外的大户人家难熬些。
整日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陷害。
是皇兄对我的保护,处处开导教我为人的道理。
那时候母后只是一个贵妃,为了保住地位无暇顾及我,我便整日缠着三皇兄。
三皇兄比我大三岁,没有陪伴多久便被父皇在宫外开府成婚了,皇兄和王妃如胶似漆,大婚之后恩爱有加,我很羡慕,觉得皇兄终于熬出头了,和三嫂日子过得惬意多姿。
可好景总是不长久,皇兄被人诬陷谋害兄长残害宗亲,当天就被父皇下旨关进宗人府。
我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很大。
就好似那夜的雨水也洗刷不净皇兄府邸的血迹。
明明是被诬陷的,可皇兄还是为此丧了命,三嫂已怀有身孕,为了保住这皇兄最后一点血脉,我便匆忙与府中母后送来的一名女子成婚,假装有孕,狸猫换太子。
我偷偷将三嫂藏匿于王府之中,本想保住他们,可三嫂日渐憔悴,多忧多思,我知道她是想皇兄了。
没想到身子日渐被撑垮,早产当日难缠而亡,自那以后,汤儿一直由我抚养。”
声音落闭。
云青鸾整个脑袋依旧挂在窗口上,听着身后男人的讲述,仿佛又听到了一个悲伤又凄凉的故事。
若是在现代的生活上,云青鸾一定会嘲笑一番狗血剧情。
可此时,好似这样让人难以忍受的妻离子别,家破人亡已成常态。
心情依旧沉闷。
并没有因为汤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开心多少。
这些事情,只会让人感觉到,一个年仅三四岁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爹娘的宠爱,是怜惜的心疼。
也没有丝毫好奇他口中那名能做他王妃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姓甚名谁?
过去的事情,云青鸾不想再提。
过去的,就让它们就这样过去吧!
何必追忆。
过好当下,珍惜彼此才更重。
“涩涩,围场狩猎在什么时候?”
话题扯得太远太快。
纪淳涩一时间没有跟上思绪。
定了定神色,才缓缓道“还有一个月。”
春季万物复苏,不易杀生,围场狩猎,安排在春夏之际,不过也是为了让沉闷一个冬季的宗亲出来活动活动,说白了,无非就是宗室之间相互维系,皇上利用此来笼络臣子而已,纪淳涩从来不会参与的宴会罢了。
以往总是拖着身体不适的借口,避免这些。
可桃花眼瞧着小丫头心情恹恹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涩涩,我想去骑马。”
被风吹得,脸颊有些痒痒,大脑放空,突然间,脑袋里冒出这样的想法,让云青鸾忍不住脱口而出。
心底里总有个声音在叫嚣,好似只有奔驰在空旷之地才能释放内心压抑的情绪。
“好。”
纪淳涩不多问。
抬手,拢了拢褶皱的衣袖,清凉的嗓音吩咐着赶马车的苏暮。
“去准备。”
“是,主子”
隔着马车上好锦缎的帘子,苏暮剪短沉稳的声音传来。
云青鸾能想象出苏暮那总是一副肃穆老成的模样,明明一个红唇齿白的俊俏小哥,硬生生跟着纪淳涩给毁了。
呆板严肃,少了些趣味。
若苏暮有一天找不到媳妇了,也是他这个主子给害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