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善后

话到此时，林晓佳也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于是，她脸色一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了解一些，但是不多。这话恐怕得从前清那会儿说起——”

姜超用最简单的语言，将老太婆埋人培花，然后摘果提精的事情，快速的讲述了一遍。

饶是简略，把事情从头到尾说明白，也足足花了小半个钟头。

这期间，林晓佳始终一语不发。

她就这样静静地听着，直到姜超说完，她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胸口更加压抑了。

沉默良久，她才悠悠开口，“你说人心这东西，真是奇怪。说它好，它就能做出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来。说它歹，它就能把这个世界最残忍、最恶毒的一面展现给你。哎，人心啊——”

她毕竟是女人，感性的思维，要远远超过男人。

“是非黑白，人心善恶，也就那么回事。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好坏是非之分了，那要我们警察也就没用了。”

说到警察时，他不自禁地把自己也囊括了进去。却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刑警了。

林晓佳听的分明，但是并没点破。

而此时的姜超，也没有在这个感性问题上纠缠的意思。

他没有林晓佳那么多愁善感，他所关心的是，老太婆喝的那种神仙水，到底是新型的毒，还是一种兴奋剂。

如果是兴奋剂，那无可无不可。

可是如果是毒，那就另当别论了。

要知道，驴脸儿制造出来的东西，走的可是上层滦县。

一旦上层的达官显贵，对这东西有了瘾，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沿着这个思路深挖下去，姜超越想，就越觉得心里不安。

他对林晓佳道：“这件事，要尽管出结果，我要第一个知道。”

林晓佳考虑了片刻，最终答应，“好！”

照理说，处于侦破阶段的案件细节，原则上，是不允许往外透露的。

可是，姜超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而且，林晓佳对他，有一种绝对的信任。

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即使他已经不是刑警，但依然会谨守他做人的底线。

转念间，姜超又问道：“对了，技侦那边有什么进展吗？他们几个，应该都有手机类的通讯工具，查一查，或许能找到线索。”

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其实，姜超的心里也明白，可能性不大。

果然，林晓佳摇头。

“技侦那边第一时间，对他们的手机进行了取证。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就连从通讯公司那边查到的通话记录，也没用。因为那些拨打出去的好吗，都是几年前发行的那种预售卡。当时的各报停都有得卖，无实名制，根本就无从查起。”

这下子，就连姜超也没法子了。

驴脸儿那拨人，背后肯定有高手指点。

所有的防范措施，几乎都做到了极致。

这种情况下，想从死人的身上挖到什么线索，根本就是痴人所梦。

最后，还是林晓佳安慰道：“你也别太失望，至少我们手里还有一个活口。刘动已经初审过了，老黑、老白兄弟两人，干的的确是贩卖尸体的勾当。市局已经派了另外一队人跟这条线，相信很快就能破获整条黑色产业链。”

姜超点头，整晚上折腾下来，也就是这个贩尸的案子，有头有尾。

只要撬开了老黑的嘴，破案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个案子，现在虽然不归林晓佳，但终归是她起出来的。

只要案子破了，就铁定有她一份功劳。

想到这儿，姜超也多少能有些欣慰。

等到中午的时候，基本所有尸体，都被从二楼花圃里起了出来。

尸体清点出来，一共一百八十三具。

其中，有些时间近的，才刚刚腐烂，连面目都能依稀分辨的出来。

而年代久远的，则已经烂成了白骨。。

要想对这些遗骸进行细致划分，恐怕需要长达数月的时间。

望着铺了慢慢一地的尸骸，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感觉后背发凉。

这件事的前后来历，他们已经从姜超嘴里得知。

一想到这些人，居然全都是被一个老太婆给弄死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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