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年的脸色阴寒下来,他转头看隋宁:“隋宁,别试图从我这里试探东西,你会后悔的。”
隋宁只觉得脊背森寒,但她还是笑了笑:“她被人这么对待,难道你就不心疼?”
季慎年揣在口袋里的长指蓦地收紧,眼底覆着冰寒。
隋宁知道她应该停止,不该踩了这个男人的底线,这个男人有多冷心冷情,她不是没有见过,但她还是忍不住,道:“你该知道,陆薄川人带她去的地方,她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隋宁的话一说出口,心就高高的提了起来。
季慎年身上寒气深重。
隋宁以为季慎年不会回答。
然而季慎年的目光又落向了两人消失的门口,良久,隋宁听到季慎年的声音凉得可怕的道:“她总要过了这一关。”
隋宁心中却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她想起曾经,她接了宋绾打给季慎年的电话后,也是这样问他:“我也是不明白,你既然这样爱她,为什么还要把她推给陆薄川?你知道陆薄川只会折磨她,杀父害兄之恨,可不小呢,她受得住这种罪吗?”
那时候他的眉目凛了下来,转头问她:“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隋宁便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用意。
不管宋绾是不是和陆薄川隔着血海深仇,但宋绾爱陆薄川比谁都深,她对他的爱和愧疚只要一天不消除,那么她就永远会留在陆薄川身边。
她的心就永远在陆薄川身上。
也只有这样,她才会漫无止境的承受陆薄川带给她的任何伤害。
可是人的爱和恨都是有极限的,只要时间足够久,就算是多么深刻的爱和恨,最后都会消弭。
但是这样的伤害,于宋绾而言,和剥骨抽筋带给她的伤害,只会有过而无不及。
而如今看来,他要达到的语气,未必还会远。
——
宋绾一直被陆薄川拉倒了地下停车场,陆薄川压抑在面容之下的滔天怒意让宋绾心惊肉跳,他按了车钥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把将宋绾甩了上去。
宋绾被甩得差点吐出来。
宋绾紧紧抿着唇,人还没坐稳,陆薄川已经欺身上来,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的虎口一把卡住宋绾的下巴,用力收紧,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宋绾尖尖的下巴给捏碎!
宋绾被迫和他对视,她终于看清楚了他湛黑双眸里汹涌的怒意。
宋绾下意识感觉到害怕,陆薄川冷然的笑了一声,他薄唇如刀锋:“宋绾,你真是无可救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不是不把陆家的人全部害死,你就不会善罢甘休?”
宋绾摇摇头,她说:“我想起来了!真的是她!我当初出车祸,根本就不是因为被陌生人撞的!而是她命人抢了我的资料!我追着她的车跑!我真的看见她了!监控!那一段的监控巡捕局应该有记录,你去找巡捕,去翻一翻记录就知道了!”
当年宋绾出事,巡捕局恨不得将她每分每秒的行踪都调查出来,她出车祸的地点,不可能什么也看不到!
陆薄川身上的寒意像是结了冰,他就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又蛇蝎心肠的东西,一次又一次为了她破列,他甚至还想把她留在身边,生病的时候还想让奖奖陪她。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到底哪里配?
不管他对她再好,她永远只想着要把陆家所有的人都赶尽杀绝。
他当初就不应该救她,让她被闻域的人给轮了!
陆薄川黯黑的眼底风起云涌,他本来还想给她留有一丝余地,但就这么个恶心到家了的玩意儿,她哪里配?
陆薄川道:“既然你这么想见她,想和她对峙,那我就带你去!”
陆薄川说完,“碰!”的一声,关了车门,
他绕道另一边,上了驾驶座。
身后郑则跟上来的时候,陆薄川已经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绝尘而去。
郑则回过头去,整个人却猛地僵住,他的背后不远处站着闻域。
闻域单手抄兜,目光注视陆薄川和宋绾离开的地方。
这几天陆薄川和闻域之间,因为宋绾的事情,表面上风浪就,暗地里简直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今天要不是宋绾提前打来电话,他这边早就已经控制了闻域。
而这么久以来,若不是顾及到钟友良,闻域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宋绾。
但就算暗地里闹成了什么也,陆家和闻家表面上也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