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弼苼正要得意的看好戏的嘴脸僵住。
还真让她做出来了?李弼苼气得直磨牙,她还真是个有真材实料的纨绔?
这震耳的掌声,一下下就跟在打他脸般。
这才过去半柱香的时间,还要破写诗时长的记录了。
他捂脸,心里愤恨不平,又给她做嫁衣。
凑近点王弗栗,他小声问,“哪有破绽?我接着挑刺。”
他是不会承认,他没读懂的。
王弗栗白他一眼,“还挑刺。他骂你是扰大家安宁的青蛙,还把自己比作高高悬挂的月亮,笑着俯视你这只可笑的小青蛙,任你瞎跳,只当有趣。”
气得手抖地指指施知鸢,又指指自己,李弼苼道,“她还骂我?!”
“骂的还特别好听,特别显飒。”王弗栗皮笑肉不笑地回他。
一文人把厚厚的一本作诗的基础教材扣到他怀里,抽走《诗仙jīng选诗集》,“先学会了,再找诗魁麻烦吧。这本更适合你。”
“就是。”另一文人将誊写下施知鸢诗的纸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在袖中,“省得非要把璞玉拉到和碎石一个级别。”
“眼界问题,毕竟是青蛙,坐井观天。”又一人笑着接道。
“本公子岂是你们这帮儒酸秀才可言语的?!”李弼苼把那本教材扔桌子上,气势汹汹地开回怼。
书肆顿时喧吵声高扬,惹得街上的人都纷纷聚过来。
人群有三个男子格外突兀,他们高矮不一,但是都能看出来是练家子,衣服烂的bào露着胳膊或小腿,还隐隐看到瘆人的伤疤。
他们边顺着人群走,边窃窃私语。
“好像是那家书肆吵起来了。”
“不知道资政之女现在到没到书肆。”
“咱们刚从牢里逃出来,要不要避着点人?”临近,还是怕了。
高个子的男子捶下矮个男子的头,“小三,在牢里待几年,把你胆子给待小了。刚逃出来,海捕文书还没下,哪有人知道我们是谁!”
“二哥,说的有道理。”
“快走,把她掳走,去跟大哥汇合。”高个男子低头,下意识地把刀疤脸藏起来点,混到人群中。
书肆掌柜怕累到、吵到施知鸢,又给她拿了点茶点,慈爱地放到桌边,“小娘子,随意吃。”
“谢谢。”施知鸢道谢,看着力挺她的男子女子们,眼中全是喜爱,“对了,顺道,这些帮我的人的书钱算我账上。他们问的话,就说谢谢赏识。”
“好的。”掌柜又给何枫芷做个见面礼,“何小娘子来取书?请稍等,已经包好了。我去取。”
何枫芷谢谢掌柜,而后见施知鸢挪出半个椅子,拍拍,让她坐下。
笑笑,她顺着坐下去,一起喝着茶,看文人大战李弼苼。
“够了!”李弼苼被他们吵的捂住耳朵,彻底没了纨绔面子,大吼道,“我就不学无术,造谣别人,怎么了?!”
说完,李弼苼捂住嘴,被气蒙了,身为一个纨绔做事可以输,但形象上不能输,现在承认不学无术,怎么撩小娘子!
尤其最喜爱的小栗子妹妹就在旁边。
他紧张地回身看王弗栗,王弗栗表情无丝毫变化。她看出他担心,无奈地垫脚拍拍他的肩,“我一直都知道。”
“……。”
王弗栗觉得无比丢人,“挑好书,咱们就走吧。”
这表情,李弼苼心超级凉,本来长大了她就不喜欢和他玩,天天缠着林茂宿,今天过后,她肯定更不理自己了。
咬咬牙,他看正悠闲吃东西的施知鸢,不就一个施知鸢嘛,上把是猜错了,现在不会了。
李弼苼怒视周围那群义愤填膺的文人,指着施知鸢,“是你们bī我说出真相的。施知鸢qiáng迫有妇之夫苟且,还胁迫他女儿!”
屋外,逃犯们刚扛着捡到的小木棍往书肆走。
“还是有家伙在手里拿着得劲。”他们刚顺人群走一半,觉得少东西,就又折出去捡武器。
可惜,过了几年,治安坊规都好起来,实在找不到像样的东西,就食肆不要的擀面杖,看上去好点。
走在最前面的小三,通过以前多年占道打劫的经验,觉得书肆有人群涌动的声音,像千军万马要跑过来。
小三纳闷,“书肆咋这么热闹……”
话音还没落,就见一个锦衣华服的风流公子撒丫子跑出来,láng狈的样子像个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