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星辰有几分颓然地回到自己的小隔间儿,无精打采地找了个移动硬盘,大规模的搬运资料,正胡思乱想地盯着电脑屏幕时,貔貅在她腰间动了动:“你怕什么?”
若非成了精的护身符总在她身边展示存在感,她都要忘了自己已经有神明加持今非昔比,她犹豫了一下,自知昨天那点儿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于是叹了口气,无声和殷天禄交流起来:“我不想去那地方……王奶奶不是刚提醒过。”
殷天禄闻言,似乎思考了一会儿,道:“有本座在。”
貔貅说话的语气总是不太好,带着一种混合了霸道总裁和中二少年的莫名不耐烦,像是嫌她嗦又嫌她怂,但是那种作为坚持后盾的笃定是不容置疑的。
可就是这样一句乍一听像逞能的话,让玉星辰莫名苏掉了她是孤儿,最近的经历让她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小感伤与小沮丧,她从小到大从来都小心翼翼地不去依靠任何人,不是不想,而是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让她去依靠。
有时候感动就是一瞬间的事。
殷天禄对玉星辰那一瞬间的感动无知无觉,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朕对水里的东西有些兴趣,去看看也好。”
玉星辰:“……”
感动一瞬间就没了是怎么回事……
在玉星辰愁眉苦脸的准备把自己挪到那凶宅鬼地办公去的同时,H市警局审讯室里的刑警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超凡脱俗的精神洗礼。
赵进每次来审讯孙毅都像在听荒诞派的鬼故事此人文化水平不高,逻辑这种东西在他眼里心里都是狗屁,扯不下去的部分一律推给妖鬼作祟,让警察同志们这些个无神论者们每每听闻,都能感觉到妖孽们无处不在的冤屈,恨不得登时招来如来佛祖还妖孽们一个清白。
总而言之,孙毅这货的供词,佛祖听了想卷街,耶稣听了想打人。
赵警官觉得自己确实是进益了,从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证词里面居然还能刨出些有用的东西,嘬着牙花子去向程昊报告:“老大,被王老太太捡到的那个金盘子还挺峰回路转的,上面的指纹是孙毅的,但是不是他弄到金月湾的。”
程昊即使目睹了孙毅这妖魔鬼怪的审讯过程也依然不动如山,好似早已得到成仙,他闻言,只是点点头:“继续说。”
赵进:“这个花纹的金盘子有三个,其中两个被孙毅从李瑶家偷走了他那天谋害刘日新的情妇失了手,回去找李瑶复命,估计是李瑶那时候精神状态不好,对着他发了一顿脾气,并且扬言要不给他‘工钱’,他就多留了个心眼儿,趁着李瑶不注意,偷了两个金盘子走,其中一个已经卖了,赃款已经查到,和他交代的数目相符;另一个被裹在他的随身物品里,也找到了……哦对了,那天他被咱们的人在火车站截住,就是为了带着这赃物跑路。”
程昊听完皱了皱眉:“那没被偷走的上面怎么会有他的指纹?”
赵进“啧”了一声:“孙毅这不修边幅儿的货大约有点儿洁癖他那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蹭了一指头红漆,偷盘子的时候忘了擦,就沾在上面了,他怕销赃的时候这是个麻烦卖不掉,就拿布裹了另外两个盘子走。”
程昊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又抬头:“这么说,刘日新家里的东西丢了两次孙毅偷了一次,‘丢’在‘金月湾’又是一次……刘日新为什么不报警?”
“也许人家财大气粗不知道呢?”赵进猜测道,“这是他老婆的东西,人家现在新人在侧,估计根本没注意。”
程昊却断然道:“不可能知情人士告诉我,李瑶去世的当天夜里,刘日新在布置灵堂的时候,为了显示他对发妻情深义重,所以亲自把这几个金贡盘取出来给李瑶上贡,说明他知道自己的家里有这些东西存在的,甚至知道这东西收在哪儿,这单个盘子市值能达到30万,他就算再财大气粗,也不会这么不在意……除非,这里面有让他装不知道的理由。”
“老大,你是说,这盘子也许是刘日新故意扔的?”赵进立刻明白了,转念一想又悲愤了,“他钱多烧的?30万啊!不要可以给我啊!”
程昊摇摇头,神情淡漠,说出来的话也淡漠:“也许是因为不能再用了。”
赵进整个人都愣住了,觉得程昊的思维有点儿匪夷所思,或者是他加班儿加傻了:“老大,这又不是一次性用品……怎么就不能再用了。”
程昊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只是说:“带上东西跟我走一趟刘日要求恢复‘金月湾’工程,上边儿压下来了,说除非有重大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