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棠向他招手:你过来坐,门口有风。”
阮明志走到chuáng前灯下,显露出了面目详情——一个眼圈是乌青的,左边颧骨上还结了一点血痂。
一屁股坐在chuáng边,他双手撑住膝盖低下了头。
虞幼棠伸出一只温热的手,满怀怜悯的轻摸他那脸上伤处:哟,这是怎么搞的?谁打你了?”
阮明志吸了吸鼻子,又一扭头躲开虞幼棠的手,仿佛一只桀骜不驯的小láng狗,气哼哼的答道:我爸爸!”
然后他就讲述了自己回家后所受到的种种待遇,那态度真是又委屈又严肃。
原来阮明志这两年一直表现恶劣,赖在北平胡混,不肯去南京做一些正务。而阮老爷好容易趁着过年捉住了他,自然也就要对这次子严训一番。父子两个没有一句话是谈得拢的,当即就闹崩了。
后来几日,阮明志照例去见自己那未婚妻,结果又挨了未来丈人的臭骂,未婚妻对他这种不思进取也十分鄙薄。他一怒之下吵着要和女方解除婚约,结果未来丈人通过电话把这事报告给了阮老爷,阮老爷就气疯了!
他事先也没说话,见面后就这么一拳打了过来。”阮明志一本正经的向前击出一拳:正好打在了我的眼睛上!”然后他转向虞幼棠:我家里新赁了一处弄堂房子,是二层楼的,我当时站在楼梯口,结果当场就向后仰着翻滚下来了,楼梯很长呢!”
他抓起虞幼棠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脑袋上:当时磕的我满头是包,现在还有两个大的没有消。你摸到了没有?”
虞幼棠点点头:摸到了。”
阮明志把虞幼棠的手从头上拉扯下来握住了:要不是我大哥拦住了他,他还要追着打我!我一生气,年也不过了,就这么又回来啰!”
虞幼棠侧身靠了chuáng头,歪着身子看着阮明志发笑:父打子不羞,这也没什么的。”
阮明志经过了四天三夜的纾缓,现在已经不那么愤慨了:你们都是封建家长制!”
虞幼棠抬腿上了chuáng,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了:是,你文明,你先进。”
阮明志气的一扭身,狠狠的去瞪虞幼棠;然而虞幼棠迎着他的目光,笑的悠远而和善。
单方面的愤怒是很难持久的,尤其面对着的又是虞幼棠。阮明志在瞪视片刻后就败下了阵。
翻身爬到chuáng上趴下来,他把脸凑到了虞幼棠面前,先是长久的沉默不语,后来就垂下眼帘低声咕哝道:我想亲亲你。”
虞幼棠是睡衣打扮,领口半开着,包裹着的身体比丝绸料子更光滑。抿嘴微笑着望向阮明志,他一句话也不说。
阮明志又向他靠近了一点,低头嗅了嗅对方的肩膀——衣服和被褥上都散发着虞幼棠的气息,淡淡的,是一种肌肤的芬芳。
他爱这味道,沉浸在其中的时候他就会热血沸腾起来。
我……”他支支吾吾的迟疑说道:我这次想亲亲你的嘴……”
虞幼棠笑着一眨眼睛:你是拿准了我不会赶你出去,是不是?”
阮明志自作主张的挤蹭上前,当真探头过去,和虞幼棠嘴唇相触了一下。
只是一下”而已,电光火石那么快,然而两个人一起都立刻红了脸。虞幼棠略显慌乱的抬眼看了他,随即就要把头扭开;而阮明志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好像对待一件瓷器一样,qiáng行捧住了虞幼棠的脸蛋,不肯让他回避。
再亲一下。”他急切的轻声哀求道:你张开嘴好不好,我真的只再亲一下。”然后他不由分说的低下头来,果然又将嘴唇堵了上去。
虞幼棠根本无力挣扎反抗,就感到阮明志那微凉的舌尖正在试探着舔过自己嘴唇,带着洁净健康的气息。微微张开嘴,微凉的小鱼游进来,摇头摆尾的一下下开始撩拨他。
阮明志把动作放到了最轻,尽管他此刻更想把虞幼棠按在chuáng上狠狠蹂躏压迫一番。
他知道虞幼棠在仰卧的时候很容易窒息,故而特地抱起了他的上半身,让他可以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低下头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