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人马的叫嚣似乎是刺激了易崇德的神经。他没有再看陆雪征,但是勉qiáng自己拖起沉重双腿,跟着陆雪征走向了餐厅。
125不明
入夜之后,丁朋五代替白嘉治留在了陆公馆。金小丰主动说道:你在客厅沙发上对付一夜,我上楼到gān爹房里去睡。”
丁朋五很乐意,因为在gān爹面前多少还是有些拘谨的,夜里也许要闹失眠,睡沙发反而是更自在;而金小丰既然胆子大面子也大,就让他上楼去保护gān爹,正好他那个脑袋吓人,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gān爹看了不会作呕。
易崇德被安排进了客房内,陆雪征告诉他:前一阵子,令郎就住在这里。”
这句话让易崇德弯腰摸了摸chuáng上被褥,随即苍白着面孔一点头:哦。”
然后他转身坐到了chuáng边,轻声说道:好,陆先生请自便吧。”
待陆雪征走后,易崇德脱掉鞋子,抬腿上chuáng半躺半坐。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他仰头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陆雪征回到房内,在临睡前给金小丰涂抹烫伤药膏。金小丰素来皮糙肉厚,如今脑袋被大火炙烤成了这般惨象,可是经过药膏的治疗,头顶心的皮肤竟是已然有了gān结好转的趋势;唯有后脑勺上又起了一层小水泡。陆雪征坐在chuáng沿,照例是用一根钢针为他将水泡逐个挑开,又拿镊子钳了酒jīng棉球,给他仔细涂抹伤处。他抱着膝盖蹲在对方腿间,倒是老实得很,埋头忍痛,一声不吭。
易家那几名随从,也都安顿好了?”他问金小丰。
金小丰闷声答道:安顿好了,住在楼下。”
陆雪征放下镊子,又问:疼不疼?”
金小丰点了点头,低声答道:疼。”
陆雪征笑了,抬脚向他那身上轻轻磕了一下:忍着吧,过两天就好了。”
金小丰抬头看了陆雪征一眼,忽然也笑了。他那头上惨不忍睹,脸面却还gān净,双眼微微陷在yīn影里,眼神就显得特别深邃,说不清是yīn险还是动情。
起身收拾起了那一套治疗器械,他随即铺chuáng展被,摆好了上chuáng睡觉的架势。陆雪征小心翼翼的侧躺下去,丝毫不敢乱动——他可以去疼金小丰,可是谁又愿意来疼他呢?他那周身皮开肉绽,后背上的皮肤现在还翻着呢!
除此之外,右腿也疼。他故意的不再去碰手杖,qiáng迫自己独立行走。但是断过的骨头和先前相比,的确是不一样了。
电灯关闭。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陆雪征低声说道:这NND,偷jī不成蚀把米。人没救出来,险些搭上了我们的性命。看来我是不能做这些投机倒把的事情,一旦插手、必定倒霉。”
金小丰感受到了他的温暖气息,心中忽然一动,想要亲一亲gān爹。
不是意乱情迷时胡吻乱舔,是亲”——亲嘴的亲”。
亲爱的,亲密的,也许是欲望蠢动的前奏,也许只是一种亲昵。体内那永不长大的小男孩蛰伏下去了,他恢复成了一名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可当他是一名小男孩时,他孤苦无依,拥有着飞蛾扑火般的勇气;及至他骤然长大了,却是瞻前顾后的懦弱起来。
gān爹……”他在一片漆黑中轻轻发出了声音:我想……”
想什么?”
他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想……亲你……”
话未说完,温暖触感在他嘴唇上一闪而过,快而结实,带着啧”的一声轻响。陆雪征躺回原位,抬手一拍他的胳膊:人高马大的,撒什么娇!快点睡吧,明天还不知道是要怎样!”
金小丰,因为不敢去揉搓浑身是伤的gān爹,所以只好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他想自己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撒娇;真的,自己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撒过娇。
陆雪征今夜总算是能安稳躺下,所以抓紧时间闭了眼睛,一觉睡到天亮。
他自觉着此事复杂凶险,绝不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