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要这样说,我要难过了。”
苏晏发出一声闷哼,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情好似重新平静下来,亲吻他,“疼不疼?要不要让方大夫看一下?”
苏晏没有做声,白昱笑道:“我也不想让旁人看见,来,我给正清涂药膏。”
一声清脆的“啪”声,像是瓷瓶落在地毯上。
“乖,正清,不涂你会疼的。”
又是一阵窸窣声,苏晏的挣扎终究抵不过白昱。
“正清,我走了,好好休息。”
我听见关门的声音。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不能出门,只能静静等着子时的到来,不知道苏晏现在怎么样了。
我坐在屋内,看着窗外的光熄了,蜡烛一点点烧短,最终跳了一下熄灭,屋内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听见床底发出了奇异的声响,片刻掀开了一块地板,有人从中钻了出来。
黑发黑衣,皮肤雪白,唯独唇上是嫣红血色,正是郁纵。
“神医,我来接你。”
“外面的人怎么样了?”
“外面守着机关的人都昏过去了。”那只机关鼠动了动,竟然变成了一个小人,嘴巴张合着说话,“郁纵他把机关改了顺序,将接口接到神医床下啦!”
我点点头,换上一身玄色外衣,推开了房门。
苏晏听见响动,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脖颈上隐约可见带着血色牙印,已经结痂了。
我过去剪他脚踝红绸,竟然没有剪断,郁纵过来摸了摸绸缎,冲我摇了摇头,我皱眉拿出瓷瓶,药液滴在绸缎上,一点点将绸缎腐蚀断开,细细一看断面,竟然掺杂着闪亮的丝线。
天蚕丝?
刀枪不入的天蚕丝,竟然缠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身上。
苏晏蜷缩了一下小腿。
他支起身子,试探着将腿放在地上,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个踉跄,我伸手将他抓住。
果然,苏晏在床上躺的太久,双腿已经支持不住他了。
好在已经有了准备。
我蹲下身去背苏晏,苏晏比我要高半头,郁纵看见便想过来接手,我冲他摇了摇头。
没想到苏晏竟然这么轻,骨头硌得我后背生疼。
床下是一条暗道,里面放着一个可以坐一人的小车,刚好将苏晏放在里面。
小车开始飞速向前。
郁纵的傀儡在一侧轻声与我说着外面的情况。
“药物已经投到井水中,苏家基本已经昏睡了。”
“那些巡逻队也是如此。”
“只是一直不曾发现白昱,只怕有后招。”
“这密道是机关门机关法,白昱定然与机关门有渊源。”
苏晏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机关门时诧异地重复:“机关门?”
“苏家主知道些什么吗?”
苏晏茫然地摇摇头,“是江湖上的门派?”
“嗯。”
“白昱怎么会接触到的……?”
竟然连苏晏都能瞒过去吗?
然而还不待继续讨论这件事,异变突生。
密道发出了异样的声响,原本一路通向前方的密道开始变形。
“有人在操控密道。”
郁纵手指轻动,微微变了脸色。
“在总控制区。”
“我失去控制权了。”
密道移形换影一般被打乱,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走过这密道总感觉时间不一样长短。
一道道黑衣人影显现出来。
从远处的通道中,缓缓浮现出一道人影。
一身白衣,倒像是将这密道照亮了。
他笑容儒雅,风度翩翩,好似于□□赏花。
“正清,到我这边来。”
苏晏握住小车的手寸寸收紧,爆出青筋。
白昱的手伸着,仿佛笃定他会走过去。
苏晏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双目空洞而浑身颤抖,我猛然想起白昱的花招。
他以前似乎使很多人扮做大夫模样,或许里面也有人像这样,带着苏晏走出密室,又被堵回牢笼。
我按住苏晏后心输入一道内力,苏晏的眼神终于渐渐恢复清明。
白昱的面色微变,郁纵半身隐没在阴影里,面无表情。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