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随你祖父殊死抗敌。濒临城破,祖父别无他法,听说临淮有大批援兵赶至,当即派邬震霄率二十名精锐骑兵出城。邬震霄骑术出尘绝俗,趁城外敌军夜间休整,有希望突出重围。邬震霄总算没有辜负你祖父的嘱托,突围中数箭,最终率领几名侥幸活下来的骑兵,连夜赶到临淮,叫邬震霄万万没到的是,朝廷派到临淮的将领是秦丰寸。此人与你祖父睦已久,本就愿看你祖父立下大功,且叛军盘踞左右,他担心己方派出援军,叛军会掉头来攻打临淮,无论邬震霄如何劝说,都拒绝兵。”
滕玉意心中激『荡』,这段过往她也听说过,事后朝廷追责,一个斩杀的就是秦丰寸。
“邬震霄『性』如爆炭,当场掀翻秦丰寸招待他的桌酒席,口中连声痛骂,心急如焚出了帐。南阳挺了多久了,再去别处搬救兵已经来及,他只能带着十名骑兵连夜返回南阳,却料秦丰寸怕邬震霄将此事告到朝廷去,竟派出一支骑行军追杀邬震霄一行。邬震霄本就受了箭伤,为了躲避追杀小心摔入附近的山谷中,等到醒来现己躺一辆犊车上,救他的百姓是从临淮跑出来的,他们告诉邬震霄,南阳破了,滕将军战死了。他们怕临淮也保住,准备南下避难。
“邬震霄痛哭流涕。他既伤心你祖父和伯父的死,也恨朝廷用兵失误派秦丰寸前来支援,满腔悲愤无处泄,誓此生再也回朝廷的军营效力。邬震霄头年就谯郡纳了一个歌姬为妾,妾室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当这孩子已有十几岁,名叫邬子奇。邬震霄伤好之后便偷偷潜回谯郡接了妾室和孩子,之后只远远看了南阳城一眼,便带着妾室和儿子随流民南下,终一生,再也没回过南阳。邬震霄伤势重,又逢连日颠簸,体一下子垮了,熬了没几年就过世了……”
滕玉意大受撼动,父亲眸『色』深沉,显然也为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伤怀。
“邬震霄死后留下一笔积蓄,妾室拿着这笔积蓄与儿子相依为命,又过几年,邬震霄的儿子邬子奇娶妻,生下的孩子就是邬莹莹了。”
滕玉意目光颤动,邬莹莹当年突然赶来投奔阿爷,看来是仗着祖父邬震霄对滕的片忠义之心了。
果听父亲说:“邬莹莹长大后,被城中一位年近花甲的豪绅看中,邬子奇力孤病重,恨己无力保护女儿,听说我行军路过,拼死托一位叫邬四的老忠仆将邬莹莹送到我帐下。我忍英雄后落得被人糟践的下场,只得令人收留了邬莹莹。”
滕玉意咬了咬牙,邬莹莹这一来,一切都变了。她寒声道:“要报恩法子有的是,为何给邬莹莹财帛?为何给她找个好人打她走?邬莹莹来之前,阿娘子还是好好的!她来了后没多久,阿娘子就垮了。你把邬莹莹接到中,过这是引狼入室?阿娘信重你,你为何要伤阿娘的心?”
滕绍额角突突直跳:“因为阿爷问心无愧!”
滕玉意满心恨意,嗓音陡然拔高:“阿爷若是问心无愧,为何对邬莹莹的事缄口言?!母亲若是伤心到极点,怎会从此一病起?”
滕绍酸苦异常,突然厉声道:“你以为阿爷知道吗?”
滕玉意眸中泪光一凝。阿爷知道?
呵……这能。
滕绍脸上的痛苦之『色』丝毫亚于女儿:“当年邬莹莹被送来后,阿爷一件事是让人核实邬莹莹的份,当阿爷外御蕃,核实完邬莹莹的份后连夜修书一封给你阿娘,把当年邬和滕的这事一一告诉你母亲,让你阿娘帮邬莹莹寻找一门合适的亲事。同令人立刻前往邬子奇边帮他求医问『药』。
“为了惹来风言风语,你阿娘对外说邬莹莹是我的表妹。等阿爷回到中,已是两月后的事了。邬子奇已经病逝,邬莹莹边只有个叫邬四的老奴。你阿娘告诉我,这两月她一直王和滕的亲眷中寻觅人品贵重的郎君,但看邬莹莹的意思,似乎是很嫁人。”
说到此处,滕绍顿了顿,他听闻此事,立即将邬四叫到边,冲着邬震霄当年对滕的恩情,滕以保证邬莹莹一辈子炊金馔玉,但她既非滕的亲眷,又非王的亲故,长久住下去必定惹来流言蜚语。
听说邬莹莹年已十七,与寄人篱下,如马上谋一门中意的亲事嫁人,而这一切,滕以出面帮着『操』持。
滕绍万万没到,邬四当面回绝了他,说娘子小极有主意,非王侯将相肯嫁。还说若是滕将军能帮娘子实现这个心愿,娘子情愿出为尼。
王侯将相?这岂是异天开?
滕绍断然说做到,紧接着就起一人,又改了主意:“姑且试一试吧。”
他挥退邬四,动去后院寻妻子商量此事。
妻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