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一家吓得哭了出来,红缨更是脸色青黑,瑟瑟发抖:“小姐……”
她眼泪汪汪,可怜得很。罗曼冷眼看着,柔声问她:“说说看,你怎么舍身为主,豁出一切,替我套出了裴俊杰的话?”
红缨哭了出来,半个字都不敢说。周红等不得,一个眼风扫向队长,破风尖叫的一皮鞭就落在了红缨身上。
随着尖叫哭喊,红缨精神崩溃,将当初求丝丝的事情全盘倒了出来:“不是为了小姐,套裴俊杰的话,也是要找他对丝丝下药的证据,好让丝丝出一口气。
他说出给主子们下毒的事情,全是意外。我没受小姐指使,更不敢以功臣自居。
是我鬼迷心窍,流言说我是功臣,便想借流言威胁主子。让主子帮着做主,判裴家赔我银子。
我到底不再是女儿家,坏了名声再嫁人不易。若再不捏着银子,后半生怎么办?”
一股气倒完,红缨‘哇哇’痛哭起来:“裴俊杰说,他家银票塞了两间屋,全兑出来,能堆两座泰山。
既如此,我要他三千两,算不得讹人。”
满院子都是抽气声,他们看向脸色大变的裴嬷嬷,满心满眼都是审视:裴家一家子奴,竟然这么富贵?
是哈,刚才说三千两,裴嬷嬷可是眼皮都没眨。
罗曼看着裴嬷嬷,眉眼弯出几分赞赏:“嬷嬷一家,果然是经商的天才。五年下来,裴家挣出了金山、银山,晚照苑的账面上,却只有四千五百两现银。”
满院子又响起抽气声。
裴嬷嬷狠狠的剜了红缨一眼,处变不惊的回道:“哪个少年不吹牛?这等话,大家当笑话听就是了,哪敢当真?”
“嬷嬷说得对。”罗曼顺着裴嬷嬷,脸上的笑意更盛:“红缨纵着流言,是想从嬷嬷手里多要点银子。那嬷嬷呢?您推波助澜,裹着红缨一家闹到我面前,是图什么?”
说到这里,罗曼收了脸上的笑。她目光犀利,气势压人:“若为了银子,先前赌咒发誓都不肯赔,我问了句话,三千两就拿得心甘情愿?”
罗曼的咄咄逼人,裴嬷嬷从预料到过。
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两月前她虎着脸就能将她吓哭。便是有些手段,又能多厉害?
她以为,罗曼就是要压着她赔钱。她赔了钱,罗曼省了麻烦,事情就了结了。
可很显然,她又低估了她。
“是老奴之前糊涂……”
“你不是糊涂,是太精明!”罗曼冷笑一声,看着满院子奴才缓声道:“你闹到我面前,是料准了我左右为难。
红缨顶着忠仆的名,你裴家占着愿意娶的理。不管我怎么断,都不公。你欺我年幼,看不清弯弯绕后头的算计,便要将我押到众人面前,要么为了忠仆不顾原则;要么帮着凶手,让忠仆寒心。”
一言掀开算计,满府奴才都被震惊。
若主子让所有奴才寒心,这新换的满府奴才,不都要往裴嬷嬷身边靠?
大家自省,很快卡看清自己的心:不管罗曼判裴家赔钱还是不裴,自己都会对罗曼不满,从而选择和裴嬷嬷亲近。
如此一想,大伙儿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被看穿的裴嬷嬷心中也是一凛,不过很快就释怀了:走到如今,她和罗家之间算撕破了脸。不管是铺子还是别庄、田产,都要真刀真枪的去抢夺。
如此,装不装,又能如何?
所以,她抬起头来,几乎嚣张的看着罗曼:“小姐不过十一,偌大的晚照苑交给你,大老奴不太放心,自然要考考您。既然您有治家的本事,老奴也不用再操心庭院,能专心经营生意了。”
奴才考主子?嚣张!
罗曼也赔着笑:“嬷嬷的好意,我得领情。”
她抬眼看向周红,慢条斯理的道:“为了让嬷嬷放心,你也让她知道下府里的规矩。”
周红领命:“奴才算计到主子头上,这狂妄劲儿,没有五十鞭子定然灭不了根。”
罗曼点头:“拖下去吧,我不耐烦听人哭喊,堵着点嘴。”
大院边上已将架好了春凳,两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将裴嬷嬷拖下去,没等震惊得脱了形的裴嬷嬷叫喊出来,两颗胡桃便塞进她嘴里,噎得她眼泪直流却半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鞭子破空的声音惊心,抽在皮肉上的闷响更是吓人,满院的奴才大气都不敢出,红缨一家更是惨白了脸,抖得筛糠。
打完了裴嬷嬷,两个婆子拖破布一样将她拖回房间。按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