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衷心为钟离暮云感到高兴:“我从未认真想过与你偕老的人是谁,直至小林出现,我就有莫名的直觉,她便是我未来的嫂子。”
这话听着钟离暮云心里舒坦:“林儿合该是我的妻,大靕的世子妃,以后的穆王妃。”
钟离椿阳已经幻想萧林嫁进王府的情景:“哥是否回府后即刻奏请父王母妃迎娶小林的事?”
钟离暮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怏怏道:“父王母妃的不满再大,我也不惧。只怕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听到钟离暮云的叹气,由此及彼,钟离椿阳想到康沧浪,那个不善言辞,甚至有些刻板的人,自己何尝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同样的情窦初开,同样的情路迷茫,钟离暮云和钟离椿阳同时叹气。
“哎!”
两兄妹的情路就像这趟漫长的回程,道阻且长,但总会到达终点。
镖队和军队行行停停,过了半个月,一行人终于回到启丘。
队伍刚到城门,宋安之领着一众家仆守在那里:“世子,郡主,王爷命奴才来迎接你们回府。”
马车里的钟离兄妹同时一抖,连连吞咽口水。在浪沽玩得有多嗨,现在就有多怕。
别看钟离椿阳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钟离维宁真要发火时,她光是想都开始颤抖。倒是钟离暮云,纵然心里慌得一比,神色依旧淡定。
两人下了马车,慢慢地走向宋安之。
这时,萧林走过来:“记住我说的话。”
钟离暮云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他想起昨晚入城前,萧林把所有的棉花和大部分的种子给了自己。
原先他是不同意这样分配:“我虽不知你以此物所图何事,但不惜长途跋涉,屡次让步于沙帕克,可想而知它于你的重要性。我如何能...”
萧林直接抓了一把棉花的种子,揣进兜里:“没骗你,我有这些就够了,而且你比我更需要它。”
她一条条给钟离暮云分析:“棉花对大靕来说是新物种,先不说能不能种活,单是让人们接受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你得拿出证据。麻袋里的棉絮足够裁一件衣服,到时一试便知龙与凤。”
萧林的再三坚持下,钟离暮云只好收下。
“回去吧,”萧林说:“你们出来那么久,王爷和王妃肯定很担心。”
钟离兄妹分别坐上轿子,很快离开萧林的视线。
仍在张望的萧林心想,希望他们不会被罚得很厉害。
钟离兄妹比萧林更提心吊胆,两人才跨过门槛,就看见钟离维宁满脸怒火,大马金刀地坐在上位,像极了等待犯人的判官。
“爹爹!”钟离椿阳一个箭步上前,抱住钟离维宁的大腿:“女儿知错了。”
钟离维宁刚要出口的训斥被这始料未及的举动吓了回去。
钟离椿阳可不管钟离维宁怎么想,先发制人,反正是怎么撒娇怎么来。
看着女儿变瘦又变黑,钟离维宁是又气又心疼,那些准备已久的话堵在胸口,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暂时拿娇生惯养的女儿没法子,就先找上辈子是冤家的儿子算账。
“钟离暮云你...”
钟离维宁才说了几个字就看见钟离暮云早已跪在地上,诚恳地认错:“孩儿自知此次做错,令父王母妃忧心挂念,愿接受惩罚。”
钟离维宁很是诧异,感觉自己的儿子去了一趟浪沽,好像懂事了不少。要是换了以前,别说认错,估计这会已经吵起来。
钟离暮云意料之外的变化使钟离维宁语塞片刻,才怒斥:“阳儿生性调皮,少不更事,尚可理解。可你身为兄长,不但不劝导制止,反而纵容放任,掺和其中。”
没有一点以前的桀骜不驯,钟离暮云接受批评:“此事确是孩儿考虑不周,甘愿受罚。”
看着儿子乖乖地低头认错,钟离维宁一脸的吃瘪,酝酿已久的责骂全用不上。
作为统一战线的盟友钟离椿阳,适时为哥哥开脱:“此去浪沽,并非全为玩乐,更是为寻一物。此物若能推广,可解大靕一难。”
钟离维宁扭过头,摆明不信她的话。
“女儿所言非虚,兄长可为我作证,他手上已有物证。”钟离椿阳言之凿凿。
钟离暮云掏出早已备好的小团棉絮:“此物名为棉花,产自耐勒,以之为料,裁剪衣衫,保暖御寒。”
钟离维宁连瞧都不瞧一眼,认定钟离暮云避重就轻,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