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虚子见萧林苦恼地用树枝,有一下没一下扒拉火堆,就明白她在烦什么。
“区区大掌柜,何须忧之。”他看不过眼,埋汰道。
萧林听着,眼睛不由得发亮:“师父,你有合适的人选介绍给我?”
青虚子理不直气也壮:“没有。”
萧林不说话,直接用鄙夷的眼神表达自己的槽多无口。
青虚子被萧林的眼神刺激到,拍着胸口:“就一掌柜,为师不日便寻来。”
“哦,我等着。”萧林敷衍道。
青虚子最不喜被人质疑,尤其那个人是萧林。于是他立即行动,走了一段路又转回来,拎走吃剩的半只鸡。
接下来的几天里,萧林没见着青虚子,以为他找不到大掌柜人选而不敢来见自己。
直至萧林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青虚子扛着大麻袋,眉开眼笑地回来。
那个麻袋动来动去,时不时传出“唔唔”声。
萧林指着麻袋,诧异道:“你...套人麻袋了?”
青虚子肩膀一斜,麻袋滚到地上,麻袋里的人发出沉闷的痛叫。
青虚子拍拍手:“注意言辞。为师已好言相请,可这后生不识好歹,唯有出此下策。”
说完青虚子还神色为难,一副“我都是为了你”的样子。
萧林头痛到抚额,摊上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师父,她好像能预想未来会有数不清的坑等着自己去填。
以后的事萧林没力去想,当务之急是把麻袋里的倒霉蛋给放出来。麻袋才打开一个小口,里面的人就迫不及待伸出头,同时拼命往后退。
这时萧林才看清倒霉蛋的庐山真面目,这是一个三十出头,五官普通的男子,能在第一眼后留下印象的只有总是上扬的嘴角。
即使此刻他怒恐交加,充满戒备,在萧林眼里,却像在笑。
“是你?”倒霉蛋惊讶地看着萧林。
萧林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男人:“你认识我?”
男子似乎恢复镇定:“试问有谁不识萧姑娘的威名,毕竟以女子之身杀匪窛,建镖局,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相似的话,萧林听过很多,可男子眼中没有萧林预料中的畏惧、鄙夷和不屑,是不加任何个人情绪的讲述一个事实。
这点很难得,古代男尊女卑,用条条框框约束女人,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歪理进行洗脑。纵然侥幸出现有才华的女子,也会被打上离经叛道的印记。
别看那些人提起萧林时多是恭维,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坏话。
这样的大环境下,佟越霖的客观和理性就显得难能可贵。
于是萧林改变主意:“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佟越霖。”
青虚子见萧林和佟越霖相谈甚欢,自己像被排除在外,他很不高兴。
“老夫没骗你吧,”青虚子赶紧显示存在感:“此人若是当了镖局的掌柜,他日镖局必定前途无量。”
佟越霖现在确定青虚子无恶意,解开绳子后,从容地走出布袋,整理衣服,然后才开口。
“小生不知老前辈是何许人也,但晚辈才疏学浅,恐难以胜任。”
青虚子听了勃然大怒:“果真孤陋寡闻,竟不识老夫大名。”
萧林:“......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
青虚子神奇的脑回路令佟越霖一下子应接不来,而默不作声的反应却被青虚子误以为他在轻视。
青虚子气得直跺脚:“老夫乃大名鼎鼎、神机妙算、无所不能、学富五车......青虚子也。”
自爆身份并没有使佟越霖信服,面无表情的看着青虚子,好像在说“编,接着编”。
“真是气煞老夫也。”青虚子满脸通红,抓耳挠腮。
如果不是还有些许分寸,他恨不得揪着佟越霖去皇宫,叫钟离博万为自己作证。
可这能怪谁,百口莫辩的结果只能怪青虚子自己向来行踪诡秘,又喜欢故作神秘。
萧林真是怕了青虚子想一出是一出,赶紧说:“抱歉,我师父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真诚致歉。”
佟越霖略有诧异,他以为杀人不眨眼的萧林应该是狂妄傲慢,如今看来倒是自己道听途说,先入为主。
虽然佟越霖还是不爽自己被绑,可是人家道了歉,自己又没受到实际伤害,况且眼前两个“绑匪”没一个是简单的。萧林就不说了,那老头看似不着调,实则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