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连累了你,”汐奚将她沾在面颊上的发丝抚开,“这段日子来,你定吃了不少苦。”
“爷他,没有为难你吧?”惜翎抓住女子的柔荑,说话间,哽塞道,“院内的那些主子丫鬟都说你和人跑了,可我不信,爷一再bī问我,让我说出你的下落,可我真的不知道.....”
“惜翎,对不起。”她回握住女子的双手,见她身上伤痕累累,定是吃了不少苦。
“汐奚,我一点也不疼,真的,”惜翎见她难受,忙安慰道,“那些狱卒大哥可好了,我一喊疼,轻点,他们果真就下不了手了......”
汐奚心头百感jiāo集,走出地牢,刺眼的阳光几乎令人睁不开眼,拾起裙摆,才上去两步,便见玄衅站在地牢门口。她凝神细望,最终,屈膝行礼,“爷。”
“见到她了?”
她抬起小脸,刚要开口,却被抢了先,玄衅知道她想说什么,“记住,她所受的苦,是你害的。”
“你何需让我背上这等负担。”汐奚语调提高,她亦想为自己而活,为何却给了她那么多重荷,让她承担不过来。
“才这样,就受不了了?”玄衅欣长的身子站定在女子跟前,浓密狭长的羽睫在眼帘下打出浅浅暗影。
“你gān脆将我一起关起来吧。”汐奚螓首,语气坚定。
“想得美,”男子厉声打断,“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受尽折磨。”
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汐奚想要紧随跟上,可抬起的脚步却觉分外吃力,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眼中。
回到园内,远远的,便见一抹俏丽的身影端坐在殿内,汐奚走近一看,女子忙起身相迎,“妹妹。”
榕善嘴抿娇笑,款款上前,却并未如以前那般亲昵,“妹妹你当日去哪了?让我担心了这么久。”
汐奚知道她这趟回来,每个人的态度都变了,她扬起浅笑,随口回茶,“多谢姐姐关心,我只是离开五月盟一段日子,出了趟远门。1”
榕善点下头,含笑的眼眸直瞅向汐奚,“园子里那些人真是长舌,还说妹妹你跟野男人跑了,将爷给惹恼了。”
汐奚笑意不减,她旋过身,走到正中央的红木桌前,睨向榕善的眸子,已然冷下几分,“这样的闲话若是让我听见,我定拔了她们舌头不可,我若真是跟人跑了,今日,又怎能继续站在这?住在这东苑呢?”
“说的也是,”榕善尴尬启音,美目瞥向身侧,瞪了边上的丫鬟一眼,“杵着做什么,倒杯茶过来。”
汐奚径自落座,只看见一双纤细的柔荑提起茶壶,将茶送了过来,“汐主子,用茶。”
她一抬头,面客微怔,“眉雅?”
榕善将二人的神色悉数收入眼中,她坐在汐奚身侧,指了指眉雅,“这丫鬟手拙的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看着就心烦。”
“她不是爷的寝婢么?”汐奚敛下吃惊,淡然问道。
“以前是,后来我同爷开口,爷就将她赏给我做丫鬟了。”榕善端起茶杯,菱唇凑近后轻抿一口,汐奚望向眉雅,只见她低眉顺眼,眸中的不服却还是未能完全掩盖。榕善嘴角暗勾起狠戾,手腕一抖,忽的将那杯茶洒在地上。
“你想烫死我不戍?”掌心重击于桌面,就连边上的汐奚亦是一愣,“没有眼力劲,还不将东西拾起来。”
“是。!”眉雅忙蹲下身,纤细的手指刚触及那些摔碎的瓷片,整个手背便被榕善踩在了脚下,尖利的碎片刺入手掌,她挣扎下,却徒劳无力。
汐奚望着眉雅那只几欲被废的手掌,她深知,她也是被自己所累,“姐姐,你何必同一名丫鬟动真格。”
榕善慢慢收回动作,眉雅咬着疼,五指因疼痛而微颤抖,洁白尖锐的瓷器上,溢满猩红点点,“看在妹妹的面上,就饶她这回。”女子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眉雅一眼,几句客套后,毅然走出东苑。
汐奚睨向跪着的眉雅,并未出手将她搀扶起来,女子以另一手紧握手掌,波澜不惊的眼眸,在榕善走远后对上汐奚,“既然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
“眉雅......”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汐奚,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不成?”眉雅站起身,目光扫向这座东苑,“同样是北荒营出来的,我就不信,我的命会比别人差,我争不过别人。”
“眉雅,我不希望我们变成敌人,”汐奚正起身,站在她跟前,四目相接,昔日的情谊,仿若再也找不回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