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链子把她拽到眼前。
“还是我来吧,嘿嘿嘿,我这个刑具一时杀不死人,正好让你们接着陪她玩,你们说如……”
话只说到一半。
后半句变成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啊!”
他松开铁链拼命用双手捂眼,可是甲胄面罩碍事,他又拼命摘面罩,但怎么也摘不下来,戴着护手的手指并不灵活,阻碍了他的速度。
两条血线顺着面罩的孔洞流出,像两道血泪。
秦韶华捏着一柄刀尖染血的匕首,身姿笔直站在他面前。
冰寒的眸子里全是杀意,哪有一点将要就擒的惊慌?
太监们突然醒悟:她的尖叫是装的!
是为了偷袭故意装失手就范!
太监们二话不说立刻扑上,也不管那铁链太监伤势如何,甚至还有人嫌他倒地碍事,重重一脚把他踢开。
噗!
屋里仅有的一盏油灯突然熄灭。
黑暗降临,伸手不见五指。
所有太监下意识动作定格,却听见秦韶华飘忽的声音一会左一会右,鬼魅一样行踪不定。
“蠢货,化尸水见血肉即生效,你们挡住全身也罢,偏还露出眼睛。”
太监们凛然一惊,不由自主全都抬手捂眼。
却发现自己四肢软软的,甲胄沉重,一时根本抬不起手来!
“啊!”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秦韶华清冷的笑声响起:“果然都是蠢货。”
噗。油灯再亮起时,只见每个太监眼里都流出血泪!
连躲在战团外的传旨太监都不例外。秦韶华在顷刻之间用匕首划瞎了他们所有人的眼睛!
这时候便是屋里亮如白昼,他们也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了。乒乒乓乓刑具落了一地,所有太监软倒在地,嗷嗷惨叫着,或胡乱翻滚,或试图继续攻击。可越来越发软的手脚让他们连惨叫都费力,何谈攻击。
秦韶华游走在他们中间,闲庭信步一般。
“你们蠢,给你们这身装备的人更蠢。甲胄再强挡不住眼,那是致命的破绽。面罩上再有可解所有蒙汗药的神药,可我难道只会用蒙汗药吗?这不是照样让你们瘫软在地,你们甚至都不知我何时放的毒。和你们周旋,不过是试试你们的身手,也试试我自己的身手,你们还真以为我是待宰羔羊了!”
秦韶华佣兵生涯日久,最喜欢的挑战就是在险境中求存。
这不是她的奇怪癖好,而是她坚信,生死一线的时候才是人成长最快的时候。
她有意让自己在危险之中训练应变能力。
刚才一番缠斗下来,她对古人武功又有了新的体悟。
而那些毫无意义的攻击,也是她借着接触敌人身体,将一种类似荧光粉的药物抹在他们身上。打灭油灯之后,唯有她能分辨出那种独特的幽光,从而准确无误完成快速袭杀。
她在传旨太监面前站定。
这太监趴伏在地上,眼睛流血厉声惨叫。
她踢踢他的脑袋:“现在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我为何不问是谁派你来的,为何不问你怎么胆大如此,因为,我对你和你背后的主子完全没有兴趣。你一个必死之人,胆大胆小又有什么关系?”
她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
“这毒药的名字我忘了,不过,据说沾身即死。”她复又游走,玉瓶连甩,将一滴滴药水通过甲胄眼孔甩进太监们的眼睛。
不过几秒钟的工夫。
惨叫声渐渐停了。
死亡就是这么简单。
传旨太监并没被甩毒水,但他明显听出了身边的不对劲,惨叫也戛然而止,“……他、他们、怎么了?”
“死了。”秦韶华道。
传旨太监一下子抖如筛糠。
秦韶华把他的头盔拽掉,冰凉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你不会死得那么容易,你介绍的刑具,我想让你每样都尝一尝。”
“不、不、不……要!饶命!”
“除非你给你的主子传信,说事情办成了,我就可以让你死得快一点。”
“啊?这……”
“办不到?”
“办得到办得到!”
尽管眼睛疼得几乎昏厥,传旨太监脑袋却还清醒,能感受到秦韶华绝非虚言。他要是不配合,他相信她敢把那些刑具统统用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