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你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会有事！没有我的同意，阎罗王不敢收你，他不敢！你一定没事的！”楚昕律双目猩红，克制将她嵌入怀中的冲动，小心翼翼将季小染抱上了车。

司机将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开去。

“小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都怪我，你好了之后杀了我好不好？我用我的命换你的命，你醒过来，杀了我！小染，对不起！”

他紧紧闭着眼睛，痛苦呢喃，嘴里发出惨烈又隐忍的哭声。

他将季小染抱在怀里，却不敢用力，此刻除了忏悔，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杀了自己！看到浑身是血的季小染，那一瞬间，他崩溃了，他彻底疯了！

忽然，他眸中坚定，伤心欲绝的目光中，含着无与伦比的深情，轻轻抚摸着她被血染红的脸，喃喃道：”小染，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不准你死，我不准！啊！！”

终于，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崩塌，楚昕律悲恸大哭了起来。

他这辈子，只痛哭过两次，第一次，是母亲去世，第二次便是此刻。

……

“如果她死了，我让你们所有人完蛋！”

这是季小染被推进手术室的最后一刻，楚昕律给医院下的最后通牒！

最后，他只能陷入漫长的等待……

或许老天爷睡醒了……

季小染因为送到医院及时，经过医生七八个小时的抢救，终于把命给救了回来。

不过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还大量失血，而且她流产了。

楚昕律得知季小染流产了，他整个世界几乎都崩塌了！

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原来在婚礼上季小染给他打电话，告诉他重要的事情，是想告诉他，她怀孕了！

该死的，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听她继续说呢？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是他的孩子，是小染的孩子！

比起失去孩子的痛苦，楚昕律更加痛苦的是季小染所承受的伤害，恨不得将这些痛苦，十倍百倍的加注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有多爱这个女人，已经深入了骨髓，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混蛋，有多该死！

楚昕律直接跪在病床边，他头痛欲裂，他捂着脑袋，将头重重地撞在地上！撞出了血！

好痛！头好痛！

脑海中的画面，一帧一帧，像电影回放一样。

十年前的一幕一幕，灌入他的脑海中！

忽然，楚昕律抬起头，睁开眼睛，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十年前，他问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着，他以后一定会报答那个小天使的。

当时，那个天使一样的女孩儿，告诉他：我叫季小染。

而那个小太妹，他听他们口中说，她叫陈若依。

楚昕律捂着头，额头上青筋突起，脸红的像被火烧一样。

他记错了，他全都记错了，为什么之前他把那个救他的天使，记成了陈若依，而把那个小太妹记成了季小染？

为什么？

忽然，他想到了，十年前，母亲去世之后，他的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患了精神疾病，在精神病院待了大半年，后来他好了。

医生曾经说过，虽然不会影响生活，可是因为后遗症，所以他的某些记忆可能会产生错乱。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是他得了精神疾病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所以他才记错了？把陈若依和季小染弄混了！

错了，完全都错了！他现在全都想起来了！

什么都想起来了！

原来小染才是那个保护他的女孩，而陈若依才是害死他母亲的人，他全都想起来了！

“老天爷，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耍我？为什么要让我伤害我心爱的女人？为什么？”

楚昕律趴在病床前痛哭！

医生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走了进来，说道：“楚先生，病人需要安静休息，您不能再这样吵闹，对她的身体不好！”

“滚，你们全都滚出去！”楚昕律抄起了床头的电话，直接朝着医生砸了过去：“全都给我滚！”

他现在发了疯，就像被惹毛的狮子！

大家都是认识楚昕律的，没人敢得罪他，于是只能退出病房，将门关上。

等医生们走了之后，楚昕律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