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段人龙开了口:你误会了,我没冷落你的意思。”
随即他转向段人凤,把方才的情形讲了一遍。
段人凤静静听着,等段人龙把话说完,她拍了拍金玉郎的肩膀:明白了吧?” 金玉郎没接这话,只喃喃的说:我困了,要睡觉。”
金玉郎说睡就睡,段人凤和段人龙走出门去,在门前的青石台阶上并肩坐下了,段人龙抬手摸了摸新剃的后脑勺:这他妈的!” 段人凤也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今天到bj,可我以为他总得明天才能过来找我们。
早知道今天他来,我就不出门了。
这一场闹,真是闹得不值得。”
段人龙点了点头:胡闹。”
二人暂时无话,心里都有点懵。
段人龙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烟盒是镀金雕花的,买这烟盒的钱,够个老烟枪痛痛快快的抽上两年的上等烟卷。
在花钱这一方面,他们兄妹无需行家引导,天生就很上道。
一摁机括,盒盖翻开,他抽出一支香烟叼到嘴上,然后把烟盒送到了妹妹面前。
段人凤扫了一眼,摇摇头。
段人龙收回烟盒,给自己点了火。
两人坐着chuī秋风,心里还是懵。
懵了许久,后来两人均感觉屁股都坐凉了,这才不约而同的一起要起立。
就在此时,后方的窗户一开,他们回头一瞧,见金玉郎探出了上半身,笑吟吟的问:你们这么坐着,不冷吗?” 段人凤起身面对了他:不生气了?” 金玉郎摇摇头:早不生气了。”
段人龙问道:早?有多早?” 金玉郎转向了他,露齿一笑:龙?” 段人龙一皱眉毛:别这么叫我,我跟你没那么亲。
再说你比我年纪小,龙是你叫的?要叫也是叫龙哥。”
金玉郎缩回脑袋关了窗户,转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对着段人龙又说了话:龙,晚上你打算怎么给我接风?” 段人龙向旁一指:问凤。”
段人凤翻了个白眼,而金玉郎却是正色摇头:不,段人凤就是段人凤。
我偏要连名带姓的叫她。”
为什么?”段人龙笑问:和我亲,和她生分?” 金玉郎望向了段人凤,继续摇头:不是生分。”
不是生分是什么?” 金玉郎思索了片刻,末了自己笑了:说不清楚,我得好好的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段人凤怕段人龙一味的bī问金玉郎,再bī问出什么令人尴尬的真话来,所以这时赶忙说道:别闲谈了,还是说说接风的事吧。
是出去吃?还是从馆子里叫一桌饭菜送到家里来?” 金玉郎走到了段人凤身边,和她紧挨着站了:客随主便,我没意见。”
段人龙说道:出去吃吧,顺便让你看看我的新汽车。”
这个晚上,金玉郎很愉快。
新汽车很好,接风宴也够排场,金玉郎心里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的豪阔慷慨,完全是因为手里攥着自己给出去的那二十万。
二十万,一笔巨款,但是花得不冤。
这二十万让段氏兄妹救了他一条命,二十万元换他一条命,值。
况且他所得到的不止是自己那一条命,他还得到了段氏兄妹这两个活人。
席上他观察着那兄妹二人,段人龙大说大笑之余,对他像是又有点亲、又有点嫌。
而段人凤似笑非笑的垂着眼,偶尔看他一眼,也像是又有点高兴,又有点不是滋味。
他当然知道段人凤为什么会不是滋味”,而她的不是滋味,让他在心花怒放之余,又有一点为难。
他需要她爱自己,可又不想她对自己的爱只是男女情爱。
情为何物?他始终是不大清楚,恋爱他是谈过的,人家都谈,于是他也谈,反正他是阔绰漂亮的公子哥儿,人又不古怪,简直可以由着性子挑选女朋友。
恋爱对他而言,和jiāo个新朋友、找个新乐子差不太多,用不了许久就会腻烦,所以他认定了自己的爱情不值钱,而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