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两个人在滑雪板上,如果技术不好可是很危险的。
“你慢点!”她吼道。
“别太害怕了,多摔几次就好了。”
他突然一个拐弯,往下冲去,沈沭又惊又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硕大的场上响着她的声音,那么放肆大声。
成明的笑声也在她耳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背紧紧贴在他胸前,手也拽着对方衣角。
一个刹住后,沈沭重心不稳往旁边倒去。
“啊—”
笨重的衣服垫着到不是有多痛,只是成明竟然在笑她。
他停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沈沭。
“怎么,摔傻了?”
沈沭摇摇头,坐在地上看着十分落寞。
成明忙严肃起来,靠近关心她。
“哈!”她在对方碰她的时候猛得抬头。
激得他一吓。
“你吓我?!”他笑得灿烂又愉悦。
沈沭咯吱咯吱得大笑着。
“我里面的衣服掉了。”沈沭从背后想摸进去,有点尴尬。
她起身,就像个胖娃娃穿着航天服一样。
“需要我帮你吗?”成明问。
他在确认沈沭同意以后拉下背后的小拉链。
沈沭去调整内衣的位置,已经有雪掉进去了,冰凉冰凉的。
她抖一抖,抬头瞥见成明背对着她,替她挡着。
“好了。”她反手自己拉上。
成明注视着她,手伸向沈沭胸前。
她一愣。
他把周围褶皱的地方抚平又伸向颈间。
触碰到沈沭的肌肤,不自觉下咽了口气。
领口被竖立起来。
成明的眼睛,像夜里的星星,蓝的璀璨。
“好了。”他看着沈沭。
“成明,如果我那时,没有去北海道多好,或者说我没有回来,就不会发生让我后悔的一切了。”
不会遇见叫申怀赎的人,不会掉进被利用的局里,不会迷迷糊糊就被栽赃被打击,她的内心一下子脆弱了。
过去的一年多里,她仍时时怀疑着自己,他们把她捧上一个阶梯,突然掉下来,摔得惨痛。
“怎么了,在北海道发生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就算不去,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甩掉沈沭脸上的雪渣子。
白皙的脸蛋冻的腮前一片红润,冰块化成水埋在她头发里,从脸上滴落,看起来楚楚动人。
“没什么,”她滑动着,“只是觉得…如果有些事情不发生,我现在应该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吧,我或许开开心心像你一样工作着,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成明不置可否。
“难道你现在不能做你想做的事了?不一定你那时就是快乐的,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用通透的眼光看待着沈沭,其实他比她更能发现在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她摇头。
今天蛮开心,之前也有高兴的几天,只是一瞬,一恍恍,从来没有大喜,好像那大悲也只是让她失去了点东西。
“小沭,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值得。”成明认真的对她说。
她的性格,她的际遇没有对他透露过些许,可是他会敏锐的察觉到,并且在一段时光里礼貌得和她相处着。
他早已成为了沈沭的一个例外,她对男性的恐惧接触里,成明的名字早已不在。
“你比谁都知道自己多痛苦,也比谁都知道自己多坚强,它们之间是毫不冲突又互相矛盾的。”
成明滑到前方,对她招手。
“来吧,笨蛋。”
沈沭笑了,向前飞奔而去。
…
从滑雪场出来,她们两个人是匆匆忙忙得换衣服上车。
一路开回剧场门口,检票进入。
她的心还没平复下来。
黑幕中奏响的音乐缓慢而悠扬。
沈沭和成明慢慢找到并走向座位中。
她坐下来,重新换上的裙子紧巴巴的。
她里面沾着一些冰块,微微凌乱披散的发丝和脸上,闪着亮光。
成明和她交流了几句,安静得听着音乐。
她看向成明的侧脸,他的西装胸前打着领结,绅士而磁性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侧方有一颗黑点,似点睛之笔一样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