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松自然,让萧寒都不好意思再拒绝。
林菀走进帐篷里的时候,南乔刚对他汇报完情况。她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萧寒。”
南乔站在萧寒的身后,抬头就见到照片中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孩出现在眼前。她穿白色的短袖T恤和浅蓝色牛仔短裤,脚上是白色帆布鞋。她素颜无妆,扎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清纯又有活力。南乔不自觉地就变成了立正的姿势,笔挺着腰板,直直地望着她。
萧寒抬头看着她说:“你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萧寒和南乔都穿着迷彩服,两人衣服颜色不同,肩上都是一杠三星。林菀不懂军人衣服和军衔的差别,她只因南乔站在萧寒身后就误以为南乔是他的副官。
林菀笑起来说:“没想到我们隔得这么近啊,我天天都路过这里呢,你怎么不早点联系我?”
“你也看到了,有那么多的灾民需要安置,实在是太忙了。今天还要连夜离开,战士们都已经开始装车了。”
“这么快啊。那好吧,我就不耽误你了。那个,现在余震天天都有好几波,你们又在最前线,要注意安全啊。那个,你的电话号码我存着了,我会给你发短信的。你,你有空了跟我报个平安啊。”
“好,我有空了就回。”
林菀没有呆多久,直到她离开,萧寒都没有介绍过南乔。南乔也一直默默地听他二人说话,未曾发言,真的就像是萧寒的副官一般。
直到林菀窈窕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萧寒才淡淡地说:“南乔,该回神了。”
南乔尴尬地说:“我去看看装车的进度。”
南乔出来之后,举目四望,也没见着林菀的身影。
蔚蓝的晴空之下是数万灾民聚集的地方,要找出一个人来,是不容易的。可他还是在万人之中留意到,她曾出现过。
距离上次在体育中心和萧寒短暂地碰面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林菀坐下来与他平视的时候才发现他太阳穴到眼角
的位置有未愈合的伤口。她被惊了一跳,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伸手要摸上他的脸颊,却又在距离他一厘米的位置停下,担忧地问道:“你这次出任务受伤了?”
萧寒轻笑道:“不是的,回来之后常规训练的时候被擦伤的而已。”
林菀见伤口不深,但是皮肉外翻,似有烧灼的痕迹,可只要是他不想说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的,只好作罢。又瞅了他半响,发现他不仅黑了一些,而且又瘦了,脸上的风霜之态那么明显,就像是没日没夜地在外被风吹雨淋一般,明明还那么年轻,却有了沧桑之感。只是他表情坚毅,眉目深邃,看着精神还好。
萧寒见她满面的担忧,撇开了与她对视的目光,低头喝了一口咖啡,随意地问道:“你这是长期出差呢?”
林菀高兴地说:“我被调到总部来了,现在已经安顿下来,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多了。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有空也给我当导游啊?”
“你知道,我们当兵的,属于自己的时间是很有限的。我吃住都在军区里,不能随意出入。”
林菀撑着脸颊,撇了下嘴道:“当兵的也是人,也要吃饭、谈恋爱、娶妻生子嘛。全部的时间都奉献给国家了,部队包分配对象吗?”
林菀对军人和军队的懵懂以及不了解萧寒深有体会,她常常攻击他的职业他也早已习惯,于是只凉凉地笑了一瞬,淡淡地说她:“我看你只有年岁空长了,性子一点没变,就知道无理取闹。”
“我看你也只空长了年岁,性子一点没变,还是这么一板一眼。”
她刚说完,萧寒便笑了。其实他不爱笑,对他而言也没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生活就是千篇一律,不同的只是在军区里带兵训练,还是在外带兵作战,都不是好笑的事。但是在林菀面前,他总是想笑的。
林菀以前是个泼皮无赖性子的小姑娘,他事事都爱损她,她却百折不挠地继续对他挑衅。后
来她的性格渐渐沉稳了下来,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喜欢耍无赖。因着已经认识了太多年,她曾连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都爱告诉他,他的记性又太好,以至于对她太过了解,分分钟都能忆起此刻坐在对面那个看似温婉美丽的女子,其实曾是个多么简单任性的孩子。
他柔软了声音道:“南乔没带你去玩?”
“我打电话给你的当天就被通知要写竞聘书,当然是工作重要。竞聘成功以后我就回X市办理交接手续和落实这边的住房问题了。昨天刚安定下来你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