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轩中,沈莞儿软绵绵的靠在榻上,面色苍白。
自从前些日子薛染年离开后,她这几日一直在让薛染年的随行旁敲侧击的帮她说话,可薛染年似乎当真是要与她恩断义绝一般,随行但凡稍提她一句,就被薛染年厉声打断,弄得现在整个薛府、再没人敢提她一字半句。
薛染年对她冷淡,萧洛羽这几日也不知在做什么,好像全然将她忘了一般,也不露面探望一下她的病。
对比着萧洛羽的冷淡,沈莞儿不由想到之前薛染年对她的百般呵护,一时间,眼底竟有些微微发酸,染年哥哥……难道你当真忍心不再理会莞儿了么……
“小姐,梧桐苑的李氏来了。”
“李氏?”
闻言,沈莞儿不由有些纳闷,她来做什么?
如意轩的丫鬟点了点头:“小姐,奴婢看这李氏似乎受了不少委屈,那脸上的妆都哭花了,而且还嚷嚷着摇筝少爷要逼死她和佩儿,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什么的。”
沈莞儿不屑一笑,这种苦肉计沈摇筝和她玩的还不够多么,这回,那贱人又准备利用李氏来害她?
“小姐,奴婢觉得李氏不像是在演戏,她口口声声说她手上有沈摇筝的把柄,小姐就算怀疑,也可以先听听她如何说。”
沈莞儿沉了沉眸,旋即披了一层纱衣:“带她进来见我。”
“是。”
丫鬟将李氏带入沈莞儿的卧房后,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沈莞儿柔柔弱弱的躺在床上,略带歉意的朝李氏招了招手:“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只能拜托摇筝哥哥代我去帮李婶您医治,您身子近来可好?”
“呃?”
李氏一愣:“莞儿小姐这话是……”
“咳、咳咳。”
沈莞儿借着假咳的空当,仔细观察着李氏的神色:“李婶忘了么,佩儿拜托我帮李婶医治,这三个月以来我反复推敲您的病情,总算是有了些头绪,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我记挂着您的病
,便将方子给了摇筝哥哥,让他帮我医治您呀。”
“!”
李氏听了这话,满脸除了震惊以外,还混杂着忐忑与愧疚,天啊!她和佩儿都被沈摇筝那贱人给骗了!!
是了!
她从开始就奇怪,她从前虽没见过沈莞儿,可沈家二小姐的美名是整个落镶城都知道的,这么一个温婉的玉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如今一瞧,沈摇筝这个混账东西、抢了莞儿小姐的功劳不说,还制造了一个这么大的污名扣在莞儿小姐身上!
其心当真可诛!
“莞儿小姐!您是不知道、这个沈摇筝他在背后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沈莞儿仔细瞧着李氏在自己面前诉说的一颦一动,如果这个村妇不是当真恨毒了沈摇筝,那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心中幽幽一笑。
沈摇筝呀沈摇筝,想不到你的梧桐苑也会出了这种蠢货。
“您说什么……哥哥、哥哥他竟污蔑我要给全城百姓下毒、还、还拿您试药,再用您威胁佩儿……天啊……”
沈莞儿娇躯一震,整个人就像再承受不了打击一样,险些从软塌上栽下来。
李氏见了,赶忙上前将沈莞儿搀住,话语中满满的愧疚:“民妇真是糊涂啊!竟误信了沈摇筝那奸人所言、错怪了您这么久!”
“李婶、您别这么说……佩儿被骗,您又久病不起,被蒙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只是我当真不愿相信,摇筝哥哥他是我的亲哥哥呀!他怎能……怎能如此诬陷于我……咳、咳咳!”
沈莞儿一阵猛咳,更显目若秋波,我见犹怜。
李氏瞧着沈莞儿这模样,之前被沈摇筝教训过的那股子憋屈更如洪水猛兽一般,将她仅存的理智蚕食殆尽:“沈摇筝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莞儿小姐您不知道,那奸人利用完我和佩儿,竟随便找了个理由要将我们赶出梧桐苑!民妇实在是气不过、这才来见莞儿小姐您的!”
“可我……我又能做什么呢…
…”
沈莞儿握着绣帕假兮兮的擦了擦眼泪:“摇筝哥哥如今得了掌家之权,又与瑞王关系密切,就算我有心为您与佩儿主持公正,可我一介庶出,势单力薄……”
“莞儿小姐千万别妄自菲薄!”
李氏愤愤不平的说道:“您放心,民妇此番前来,就是要告知您一桩沈摇筝的把柄!”
据李氏所言,平日沈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