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瑞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旋即坦然反问:“你以为,这些衣物是送你的?”
话音方落,便瞧凝墨也不知从哪儿弄出了一把算盘,噼噼啪啪声声作响。
“沈少爷,这些衣物是我们王爷租借给您的,当然您要是觉得不喜欢可以自己去置办,毕竟在圣上面前失仪是要掉脑袋的。”
“如果要租的话,您可以按天交钱,也可以按月缴费,损毁需按原价赔偿,至于押金,我们王爷说跟您那么熟,就给您免了,您要是不同意现在想毁约呢,就劳烦您把王爷之前一千五百金的聘礼还回来。”
沈摇筝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租??
萧景瑞、你还算是个人吗你?!
面丑不要紧、心黑才可怕!!
萧景瑞看着沈摇筝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情甚好的勾了勾嘴角:“凝墨。”
“属下在。”
“拿租约给沈少爷签了。”
沈摇筝:“……”
就这样,沈摇筝,一个二十多世纪只有她坑人没有人坑她的雅痞,不仅要陪萧景瑞上京、帮他蒙骗内阁,如果不算刚才那把香消玉殒的鬼扇子,她还得倒贴萧景瑞二十两。
苍天怜见,这种黑历史于她而言无疑是岁月长河中的奇耻大辱,以至于现在沈摇筝每每看到萧景瑞那张脸,就特别想穿越回到过去,宰了那个心怀愧疚的自己。
要血溅三尺的那种宰。
……
落镶距大殷京师——金鸾城,就算快马也差不多要有小半月左右的路程,萧景瑞离开落镶的日子算是早的,所以车架也不着急,虽还未入夜,却为稳妥起见,宿在了白溪镇。
白溪镇距落镶不远,可此处的知县到底没有薛知州的能耐,再加上前两年闹蝗灾,导致如今物价飞涨,就连一道最普通的家常菜都要一二两银子。
沈摇筝一下马车,小心思立刻就活络了起来。
既然萧景瑞敢明目张胆坑她的银子,那就别怪她心黑手
毒不积德了,哼哼,黑她?
下辈子吧!
“凝墨,一会儿的晚膳你准备怎么安排?”
凝墨这边刚安排好护送贺礼的暗卫,便被沈摇筝抓了个正着。
凝墨虽一脸茫然,不过有了前几次被坏人沈摇筝忽悠的前车之鉴,单纯的小绵羊立刻警惕了起来:“让老板简单送些去王爷房间,属下和其他暗卫去大堂用就是了。”
“那怎么行!咱们王爷身子最是金贵,怎能‘简单’应付了事?”
闻言,凝墨深深看了一眼沈摇筝:“沈少爷,您就算想坑我们王爷,也不能一个劲儿的逮着属下下手啊,上回我被您忽悠坑我们王爷荡秋千,回头就被王爷罚了二十板子,现在屁股还疼着呢,您行行好,放过属下吧。”
“……”
沈摇筝亦深深回望了凝墨一眼,萧景瑞罚你板子应该不单是上回荡秋千,可能还有上上回忽悠他去华音阁、以及上上上回你和其他暗卫拿他开赌局的事,数罪并罚才二十板子,你这波稳赚不赔啊兄弟!
不过沈摇筝瞥了一眼凝墨微肿的屁股,也是不忍心逮他继续祸害:“行吧行吧,你就当我没问过。”
凝墨一听这话,眼眶立刻红了,要不是沈摇筝拦着,他恨不得直接给她跪一个以谢不杀之恩,其余暗卫瞧见这架势,在沈摇筝把目光投过来的瞬间,呼吸一滞,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蹿得连根毛都不剩了。
沈摇筝:“……”
怂死你们得了!!
然。
无论是沈摇筝还是暗卫们都未发觉,就在沈摇筝甩袖去后厨准备再想些办法的时候,在这家如意楼的角落,一个衣着简单可其上配饰却无比华贵的男子,正静静看着这一幕。
此人容貌极俊,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细眉之下,一双狐狸似的漆眸眼波流转,宛如两颗极品的黑珍珠。
男子眉角微扬,一双狐狸眼中隐着几分好奇,在他身旁随从模样的人见状,都不必男子吩咐,微微抱拳施礼
,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再说另一边。
沈摇筝晃悠到了后厨,正碰上如意楼的掌柜在吩咐后厨晚膳事宜,掌柜瞧见沈摇筝,立刻反应过来这个衣衫华美的小公子是与萧景瑞一道儿的,赶忙狗腿道:“哎呦、这位小公子,厨房这种地方油烟大,您有什么事大可差人来知会一声,怎好叫您亲自过来一趟!”
沈摇筝装模作样的白了掌柜一眼:“我们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