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秦霜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看着秦霜华，只见她一双眼睛弯弯的，笑得像个月牙一般，好似人畜无害似的。

但是她手上的那个簪子，尖利的那一头，也戳在他的脸上。

秦霜华甚至会拿着簪子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在耶律楚的脸上滑来滑去。

这种感觉很不好，人拿着刀俎，而他是鱼肉。

耶律楚定了定神，使劲咽了一口唾液，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秦霜华却是依旧慈眉善目的跟个佛爷似的。

她用簪子的尖头在耶律楚的脸上甩了甩，一点儿也不怕把他的脸弄破似的。

耶律楚确实有些防备之意。

秦霜华笑道：“反正你这张脸下面还有一张脸，你怕什么？”

耶律楚咬着牙，面色微沉，他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到秦霜华背后的三德子。

三德子木木地站着，一动不动。耶律楚忍不住蹙眉。

秦霜华笑道：“你说，我是应该叫你西羌太子殿下，还是应该叫你鬼面男？”

耶律楚挑眉，似乎有几分意外，但是更多得是赞赏。

他笑着说道：“霜儿想叫什么，都可以，只要是霜儿想叫的，都好听。”

秦霜华又嗤笑一声：“是么？你可真看得起我。那，我要是叫你淮阳王呢，你开心不开心？”

耶律楚的脸色，瞬间便变得很难看，他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打量秦霜华。

秦霜华坦坦荡荡任他打量。

耶律楚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秦霜华挑挑眉毛，眼角眉梢带着调侃又不屑地神情。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精分得很有头脑？”

秦霜华说着，便歪着头，将耶律楚的头推歪过去，然后用簪子的尖头部分，去挑他耳后的皮肤。

秦霜华一边忙活，嘴上一边嘀咕着。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老牛叉了？谁都发现不了？但是耶律楚和淮阳王，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这种事儿，你自己的没有发现么？

在狩猎的时候，耶律楚出

现，正好淮阳王称病，从来不出来。等回京了之后，淮阳王和端王在外面遇害。你就在京城找皇上挑事儿。你可真行啊你！一个人当了这么大一根搅屎棍子。”

秦霜华说着，手上好像已经挑开了一层。

她伸出拇指和食指，拎起那一层薄薄的面皮，然后使劲往下一抓，耶律楚整张脸皮就被他撕下来了。

秦霜华拎着那张在月光下透亮的面皮，忍不住赞叹：“你这个面具做得可真是好，这是什么材质啊！”

耶律楚，哦不，或者更确切的，应该说是，淮阳王。

淮阳王轻笑一声，面上似有骄傲的神色。

“这当然好了，因为用的是真人皮。”

秦霜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把那张用真正人脸上面皮做的面具扔到一边，僵着脸面看着淮阳王。

淮阳王笑得猖狂又肆意：“怎么，害怕了？”

秦霜华忍不住直咬牙，这个男人真是太恐怖了，之前宫中**秀女之后，把人弄死，后来又给楼其仓下毒。

现在脸上做的面具，也是用的真正的人皮。

而他竟然还敢这么笑！

这是心理变态。

淮阳王笑够了之后，听了下来，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秦霜华冷声道：“狩猎当日你用鬼面男的身份劫持我，我就怀疑鬼面男是耶律楚。

鬼面男从一个假扮禁卫军的西羌人手中，将我劫出来，并未见过任何接应他的人出来与你抢人。

那么，那个人把我劫走有什么意义？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和那个西羌人是一伙儿的。

回到营地之后，我弟弟告诉过我，一进入狩猎的林中，你们就分开了，耶律楚独自带了一队人离开。

当时，我就怀疑，鬼面男和耶律楚应该是同一个人。后来又接触过几次，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你既然用耶律楚的脸接触我了，为什么又非要用真容？”

秦霜华重新用簪子的尖头部分，开始在淮阳王的脸上来回逡巡。

淮阳王狠狠蹙眉，这次是真脸皮了，不是刚才还盖着的那一层

，划烂就划烂吧，这次要是划烂，真的要毁容了！

淮阳王冷眼看着秦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