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跟着起哄:“是呀,卿汀!你和我一起去吧,这样咱们一会儿还可以一起回宿舍。”
顾卿汀别过头,避开季绍辰清冷的视线,“我不去了。”
阔别三年,就佯装不认识?如此敷衍的邀约,当她是什么?
陶陶继续说:“为什么呀?难道你不想……”
“不想!我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了。”
顾卿汀开始沉不住气,干脆地回绝。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琴凳旁,烦躁地收拾东西。手机、琴谱、谱夹……她把一切急急塞在一只帆布包里。
心,真的很凉。
亏她还想去说声“好久不见”,他怕是见都不想见她!
顾卿汀抓起帆布包,礼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出了大厅,向电梯间走去。
冷峻的眸子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怅然若失地收回来。
她到宿舍的时候,另外两个室友已经洗漱完毕。
谢静在给自己的大提琴上弦,孙晓然正在津津有味地玩着旅行青蛙。
看到顾卿汀回来,谢静随口问道:“陶陶呢?”
“她去玩了。”顾卿汀简短地回答,然后从衣柜里找出睡衣换上。
呆呆地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书架上的《西方音乐史》,准备写上节课留的作业。
十分钟过去,稿纸还是一片空白,顾卿汀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索性去洗衣服吧,做一些体力劳动总不用动脑子。
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看着被浸泡在水里的牛仔裤,顾卿汀不自觉又回忆起了三年前那个夏天,夕阳余晖里的那抹牛仔蓝。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循环播放着那羞辱的一幕,她脱下裙子,被季绍辰冷言勒令穿上,她不顾一切交的真心,被他狠狠地踩碎……
正想着,她听到宿舍楼下发动机的声音,接着是任琳和陶陶的说话声,隐约还夹杂着季绍辰低沉的音色。
顾卿汀下意识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到窗边。
她看到季绍辰慵懒的靠着宾利车门,陶陶和任琳在他对面站着,正和他交谈。
真体贴啊,
还送女生回宿舍。
只是这份贴心下面,到底有几分真心?
突然,季绍辰低垂的眼眸忽然抬起,看向她的方向。她吓得赶紧躲到一边。
她在明,他在暗。
刚刚是不是被他看到了?他一定以为她还在关注着他吧!
顾卿汀心里难受极了。
转念一想,宿舍楼这么多窗户,未必他看的就是她所站的这一扇,于是又探出头去。
刚刚宾利车停靠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不一会儿,就听到陶陶推门进宿舍,同时嘴里雀跃地大呼:“宝宝们!我回来了!你们猜我今天跟谁一起打牌了!”
“谁呀?”孙晓然接话。
“季氏集团总裁,季绍辰啊啊啊!”陶陶夸张地大喊。
寝室内沸腾起来。
三个少女叽叽喳喳开始讨论,话题不外乎今晚牌局的盛况,陶陶恨不得像放电影一样,把季绍辰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回放一遍。
“季少不仅财富是一流的,颜值是一流的,他的智商才是超一流的!”陶陶反坐在凳子上,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谢静和孙晓然兴奋的捶着桌子,不停地追问细节。
“你们是不知道啊,季绍辰简直是神机妙算!他竟然可以一张不落地记住所有的牌!我和他一组,我这个战五渣躺赢了一个晚上!”陶陶越说越激动。
季绍辰的记忆力,顾卿汀是领教过的。
十六岁那年,老师让背《归去来兮辞》,顾卿汀怎么也背不会,没心思弹琴,就坐在季绍辰身边小声朗读。
季绍辰估计是嫌她太聒噪,淡漠的开口:“这不是很简单么?有什么背不会的?”
“简单?站着说话不腰疼。”顾卿汀嘟起小嘴反驳。
“余家贫,耕值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瓶无储栗……”季绍辰语气平淡地开口。
顾卿汀手指着课文,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对着,嘴巴越长越大,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竟然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了!断句都不带错的!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昨天偷偷背过……”顾卿汀怯生生地开口。
季绍辰轻笑:
“不要拿你的智商来衡量我的,我只是刚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