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

江春一听江芷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哼声道：“你这小丫头，什么叫顺便？你去王家的戏园子，是专程去的，不是顺便去的。”

“知道王长青日子不好过，你先让老夫打头阵，给王长青撑腰。等老夫给王长青解决了危机后，你再从老夫的口中得知，王长青要参加科举，要振兴戏园子，你就眼巴巴去了。”

“哼，还说顺便。”

“唉，真是女儿大了，不中留啊。”

江春一副悲伤模样，叹息道：“老夫贴心的小棉袄，都一门心思帮他人。人老了，连女儿都不亲近，老夫真是失败。”

“爹，您误会女儿了。”

江芷趴在老父亲背上，耍赖道：“爹您就放心吧，女儿这辈子不嫁人，就一辈子伺候爹爹。爹爹的小棉袄，一直留在家中照顾您。”

人老了，便如同小孩。

江春的话，在江芷看来，就是小孩子一般。

江春撇了撇嘴，说道：“别，你留在府上，老夫脸面往哪里搁？老夫不希望其他人说，老头子养了个大姑娘，一直嫁不出去。想娶老夫女儿的人，排着长队呢。”

江芷道：“女儿就想陪在爹爹身边。”

“傻丫头！”

江春一听，像是三伏天喝了冰镇的西瓜汁一般，无比舒服。

他知道女儿是故意哄他开心的，江芷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嫁人呢？偏偏江春就吃这一套，他就喜欢小女儿撒娇的样子。

江春话锋一转，收敛嬉笑神情，正色道：“说吧，你在王长青那里，又听到了什么。仔细说来清楚，爹爹给你分析分析。”

“爹爹最好了。”

江芷一听，精神大振。

江春宠溺一笑，让江芷在一旁坐下来。

江芷双手搭在腿上，缓缓道：“王公子接下来的打算，是先振兴王家的戏园子。因为戏园子没人，他请我去戏园子唱戏。”

江春问道：“你答应了？”

江芷略微低下头，表情有些羞涩，又有些忐忑道：“爹爹英明，女儿已经答应了。”

江春道：“你还真是好请！”

江芷笑了笑，便又道：“如今王家的戏园子，找不到能撑场子的人。恰好，女儿精于《牡丹亭》，其余旦角也能演，所以，王公子让我帮他撑一撑场子。”

江春早料到会是这般结果，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决定的事情，老夫不干涉。不过王长青说了，不仅会唱戏，也会准备科举的事情。你在戏园子的时候，别让他一天到晚都唱戏，让他偶尔也要温习读书，明白吗？”

“明白！”

江芷一听父亲不反对，心中顿时安心下来。

只要江春支持，她就有了底气。

江春话锋一转，继续道：“王长青要重开戏园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光靠你们两个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人气也没有人气，难以将戏园子搭起来。毕竟，酒香怕巷子深。即使你们唱戏唱得好，没有人宣传，没有人知道，那也是白搭。”

江芷道：“爹爹放心，我们想到了办法。”

“什么办法？”

江春开口询问。

江芷当即说了王长青提出的办法。

江春听闻，面色微变。

饶是他城府深沉，心思睿智通达，但听完江芷阐述王长青的建议，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在江春看来，王长青的建议，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把自身放在了困境边缘。

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

这是火中取栗。

江春呷了口茶，开口道：“芷儿，王长青的计策，很可能会一鸣惊人。但你们考虑过没，这样做的后果，会导致许多人认为王长青狷狂，认为他目中无人。这对王长青以后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江芷笑了笑，不以为意道：“爹爹都说了，王公子将来要参加科举的？既然王公子的心愿，只是振兴王家的戏园子，以后的经历还是放在仕途上，那么即使王公子的做法特立独行，又有什么呢？也是无伤大雅的。”

“哈哈哈……”

江春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说得好！”

江春开怀大笑，很是欣慰于江芷的聪颖，夸赞道：“老夫倒是没有侄儿想得明白，小丫头，你这一回很聪明。”

“如果王长青这辈子，都打定主意要唱戏，就必须考虑到戏子这个群体的顾虑和感受，因为要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