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也是个暴脾气,瞧着这奴婢还有着要和自个儿顶撞的意思,顾青的脾气更是上头了来。
“怎么的了?我好说歹说也是这宫里头的人叫做一声顾公子的,你这婢子还是不听我的话了不成?难不成就因为我是个男宠,口中的话还是不中听了是不是?”
常欢听着顾青的口气分外愤怒的样子,也知顾青的牛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怕是等下二话不对嘴还能够吵起来了。
一个妃子身份的人,若是在这浣衣房同一个管事婢子吵起来,传出去总归是对着顾青的名声有害的。
常欢心里头忽然想起来顾青入宫以来,似乎是对着这浣衣房丝毫不了解的,故而也是应当不知道这浣衣房里头的规矩的,当下和这管事婢子起了冲突也是个正常事儿。
常欢思量着若是这件事情的始末传出去也是对顾青不利的,毕竟这浣衣房这个不成文的规矩是后宫里头人人皆知晓的,故而这婢子才是能有如此勇气来当面顶撞顾青的。
不等常欢和顾青解释一下这个浣衣房的规矩,那管事婢子瞧着顾青是有着几分怒色了,忙整个身子都伏倒于地不敢起身一分。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惹着了顾公子不高兴,奴婢并没有丝毫看轻顾公子的意思,奴婢本身就是后宫里头最卑微的人,没有丝毫理由来看轻顾公子。奴婢嘴笨,惹恼了顾公子,奴婢这就下去领罪,还请顾公子保重身子莫要再因为这件小事而生气了,到时气坏了身子着实是不好的。”
言罢,管事婢子立马整个人弯着腰就是从顾青面前退离了。
就连后面退离的时候,都是整个人猫着腰不敢直视顾青丝毫的,也是有几分不愿让顾青看到自己再动怒的意思于其中。
顾青一下子来了气。
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她怎么还自个儿先走了还,这不是直接蔑视自己了还?还有那段话,她是几个意思了?
她这话怎么自己越琢磨越觉着是在骂自个儿了还?
顾青的暴脾气一上来就是要冲上前去和这管事婢子进行下思想上头的沟通教育,常欢也是看着事情不对劲,忙就是一个伸手把顾青给拽了回来,拽的顾青更加是茫然无措了。
那管事的婢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也是突然弯着腰折返了回来,小心且轻声地道,“顾公子请于前方的屋子稍作歇息,等下会有其他的奴婢带领顾公子参观。”
言罢,那管事婢子又是和一阵风一样,霎那间走的飞快,就怕尚书院去晚了没板子领一样。
“哎你——”
顾青方要上前的脚步一下子被常欢给止住了,顾青这下才气鼓鼓地瞪着常欢,就差把常欢给丢锅里给炖了一样。
“你拉着我干什么?这浣衣房的奴婢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我都让她不要受罚了,她怎么还跟我较劲了还?难不成这浣衣房的人还觉着挨板子很光荣不是?”
常欢瞧着顾青气呼呼的模样,估摸着现在和他讲道理也是听不进去的,便领着顾青先去了前头不远处的那个小屋子里头。
里头也早已候着了新的婢子,备好了茶水糕点等着顾青前来享用了。
顾青也是不免佩服起这浣衣房的做事效率来了,自己从方才的地步走到这间小屋子,横竖也用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短短的十分钟时间,这管事婢子交手了自己的事情。
不仅如此,还有着新的婢子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就差自己走过去了。
看来这个地方的做事效率,是十分可怕。
常欢瞧着顾青在梨花桌旁开始研究起糕点茶水,看起来是十分的惬意的样子,这才开了口。
“主子,方才那管事婢子着实是做的没错的。若是你不让她去受罚,她才是会出事的。”
顾青光是听着常欢前一句话正预备着要骂回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后半句的话,不免满是困惑的看向了常欢。
“这浣衣房里头处处是眼线,故而方才那管事婢子离去了,这新的奴婢才能如此快的添补了进来。正是因为如此,这浣衣房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受着监视的,故而方才那奴婢犯错了,是必然要罚的。倘若主子不去罚,等到浣衣房的官司出来,那么这奴婢的性命怕是不会保住了。”
顾青满是错愕地瞪着常欢,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仿佛在听常欢说着天方夜谭一样。
常欢颇为无奈地,认真且严肃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方才的话并无玩笑在里头。
“就比如方才,其实主子若是想帮助她,应当从一开始就让她前去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