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的失败品？”龙宫红眉头微蹙，果然如她之前猜想的那样，“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侍者就是成功品了？”

“还不能这样说，”图哈尔道，“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

“究竟是什么样的研究？”

“是世上最伟大的研究，”图哈尔眨了眨眼睛，“若此项研究能够成功，人类就能获得永生！”

他看着众人惊异的目光，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解释清楚。

“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肉体上的永生，”图哈尔摆了摆手，“在古代，人们把尸体制成木乃伊，涂上香油，令其永不腐化，自认为这就是永生了。事实上，那种永生是肤浅的，真正能得到永生的，只有人的灵魂。”

“人的灵魂？”

“是的，以圣圆教的教义来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个圆，生前的罪恶会让这个圆生出‘毛刺’，而只有消除了这些毛刺，生命之圆回归光滑，才能步入轮回，只要在阿姆夏圣殿听过演讲，观过礼的人，都明白这基本的真理，”他看了众人一眼，讥笑着说，“但我想各位或许不在此列。”

“这与这里的研究有什么关系？”龙宫红没有理会他，接着问道。

“虽然步入轮回，可以让人的灵魂获得重生，但却不能说是‘永生’，因为其中还有一点微小的瑕疵，”图哈尔道，“因为重生后的人类，一切都是重新开始，无法吸取过去的教训。”

“你是说，人的记忆？”

“没错。”图哈尔笑道，“难怪霍桑主教说你龙宫红是梅奇大陆最聪明的三个人之一，理解能力果然惊人。”

“你们在这里，就是为了研究记忆转移的方法？”

“准确的说，是一种人造的轮回，灵魂的再生。”图哈尔道，“不久之前，霍桑主教无意间得到一件重要的东西，这个计划便是以此为灵感而想出的。”

“哦？说说看。”

“那件宝物中所蕴含的，可以说颠覆了许多现有的知识体系，其博大精深，我们目前也不过知道一点皮毛，更没办法在这里与你们解释，”图哈尔道，“你们只要知道，这件东西让人为制造轮回和再生成为了可能，它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件东西。”龙宫红看着他道。

“那件东西不在此地，”图哈尔摇摇头，“因为那东西似乎对这些重生的可怜人不太友善，许多重生者一靠近它就再次死去，所以我们只好把它放到了别处。好在大祭司发明了一种魔力装置，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引用它的力量，才使研究得以继续。不过要我说，这其实不失为一种处置失败品的方法，可惜努克特大人不同意。”

“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远古通道里的那些人是失败品呢。”龙宫红提醒他。

“因为那些躯体中，并不是人类的灵魂，而是虫子的。”图哈尔悠悠地说，“就算占据着人类的身体，却也不过是虫子而已。”

“你说什么？虫子？”

“其实也不限于虫子，”图哈尔道，“那件宝物本身能够封印亡灵，大祭司发现其中还残存有有不少飞蛾、蝙蝠、蜘蛛等动物的灵魂，于是便用一些不太完美的人类尸体，进行了第一批的实验。”

罗亚感到一阵

恶心。

“你是说，那些人看起来是人，其实是虫子和蝙蝠？”他想到了那群“人”的怪异举动，“这样玩弄死者，难道不过分吗？”

“过分？”图哈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年轻人，不要说这种没有分寸的话。为了医学治疗的进步，有多少活着的动物被实验致死；为了权利与利益，又有多少无辜生命与不相干的人相互杀戮？我们只是将死去的尸体，和被抛弃的灵魂用作研究，却是为了人类最伟大的事业！”

他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们看看，这些已经有所智慧的重生者，正是研究进展的最好证明！”

“从这些食物看，他们的智慧也有限。”罗亚冷淡地看着他。

“小心些，年轻人，”图哈尔看着他，忽然神秘地笑笑，“那些厨师们正在看着呢。”

“你说什么？”

餐厅的大门和窗户忽然全部打开。

众人一眼望去，都大吃一惊。

在门外和窗外的走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重生者。他们冷冷地、静静地看着餐厅内的人，一动不动。

一想到他们的身躯其实都是死过的尸体，就让人不寒而栗，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