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它们……”渡川突然向管家抒发自己的心得，“多可爱。”

管家冷汗直冒，装模作样地跟着他看了一眼水中的东西，血色模糊，面目狰狞。他真的看不出这些东西哪里可爱啊。

“是……是啊，真是一群可爱的小东西。”

得到管家的附和后，渡川便不再为难他。继续趴在池边看着水里的鲶鱼，他每天都要过来看一会，以便鲶鱼们记住他的模样。显然池里的鱼没有令他失望，此时确实没有一条鱼跳起来攻击他。

渡川似乎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池边转头看了看远处的枯井。渡府一半的地盘陷在后方的林子里，所以他们辟出这样一片地方来饲养鲶鱼，周围都是高墙围着。

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那条走廊背后的门和树林深处不知名的出口，没人进过这片林子，并不知道那个出口在什么地方。

枯井就在树林的边沿，往常是用来处理那些死去的人骨的。管家觉得渡川对那个女孩已经够仁慈了，居然没有决定拿她来喂鱼，而是丢进枯井让她自生自灭。

“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晕过去了。”池边诚实道：“刚才我去看了一下，雨水灌入井里，水位已经上升到一米了，想必她很快就要窒息了。”

“真是可惜了。”渡川嘴里说着遗憾的话，表情卻丝毫没有可惜的意思，“我还以为会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呢。”

他摇了摇头，想到那位被陈年酒醉倒的新选组长这个时候也该醒了，转身便离开了鲇鱼池。

管家已经完成了喂食工作，原本还想去枯井那边看看千叶的情况，但是看着雨下得越来越大，几乎有吞噬人的势头，便悻悻然作罢。

也幸好他没有过来探查千叶的情况，此时的千叶正闭着气憋在水里，好不容易等到两人都离开，终于解脱似的扑到水面上，剧烈地喘息起来。

“差点……差点就憋死了。”千叶抚着胸口，粗粗地喘着气。

小金戈早已脱离了破瓦罐的束缚，它在井里游来游去，用身体撞了撞千叶，像是在询问她有没有事。

千叶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我没事，可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她无奈地低头去看此时的水位，雨水已经漫到她的胸口。

她双手撑着两边的墙壁，勉强让自己的脚尖碰到地面，可是再过一会，水位就会超过她的身体，彻底把她淹没了。

“怎么办？他们还在附近，我叫起来一定会引起他们注意，要是他们发现我们还活着……要是他们发现你……”千叶说着说着，都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了。

她刚才竭尽全力地呼救，引来的却是管家的视察和探究，幸好她反应快，憋气潜到了水底，洋装溺水的样子，才骗过了管家的怀疑。

金戈君游了几圈，用尾巴碰了碰她，动作轻柔无比，千叶勉强笑了笑，“金戈君，要是我

死了，你要好好活着啊……”

金戈的尾巴突然大力了一些，啪的一声拍得她手臂发麻，她看了看小鲶鱼那双圆滚滚的黑色眼睛，那里似乎藏着愤怒。

千叶只能无奈道，“好吧好吧，我不说这样的话了。”

雨声彻耳，但是除了这个声音外，周围似乎都很安静，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身下的水位正在缓慢的上升着，此时千叶已经感觉自己的脖子一阵凉意了。

金戈在原地不停转圈，大概是很着急吧，千叶安慰着它道，“不要紧的，一会水位升到井口，你就逃离这里，逃回自己的海里去，再也不要被人抓住了，知道吗？”

小鲶鱼凝视着她，这回居然还晃了晃脑袋，摇了摇头。

千叶惊呆了，一脸神奇地看着它，“你好厉害，真不像一条鱼。说起来我们能够这样心意互通，还真是一种神奇的缘分呢，遇见你很高兴，金戈君。”

她话刚说完，水便漫过她的嘴巴，她的手再也撑不住了，身体一倒便整个人沉进了水里。

由于事发突然，千叶来不及闭气，苦咸的雨水夹杂着井底的尘土被吸进她的喉腔里。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又吸进了更多的水，反反复复，手脚扑腾不安，整个人陷入了频死边缘。

小金戈慌张地游到她身边，努力用身体企图把她推上水面。可是无论它使多大的力气，千叶的身体还是不断地往下沉。

“救……咳咳，救命……”千叶的双手在半空中挥舞着，无法呼吸的痛苦让她逐渐失去理智，死亡的恐惧让她害怕。她手脚并用地乱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