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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鲶鱼治心有疑

“熏的手真巧,不过比起我来,姐姐还是想帮你带上。好——了——,熏这样真好看”

不对,笑得那样温柔,动作那么轻柔的……不是自己!

“以后我要成为很厉害的巫师,和姐姐站在一起好不好?”

不,自己绝不是说——

“好,姐姐期待着那天。”

不对的不对的,这不是自己的记忆!

歌安的表情这么久来第一次出现除平静和皱眉之外的样子,而是惊愕与不敢置信。她眼前笑得可爱的女孩子突然消失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阴狠的少女。

“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少女突然愣愣的看着歌安,半晌哈哈大笑起来,笑容狰狞而阴冷。她慢慢停下,一字一句的说:

“这都是拜你所赐,高天原的希望,歌安熏!”

“你是巫师?好厉害呀,这么年轻就是巫师,熏什么时候也能做到呢?”

“姐姐也叫熏呀?那我以后叫你姐姐好不好?”

眼前那个笑得一脸天真的小不点女孩子,慢慢变成带有点寂寞的女孩,下一刻变为内向安静的少女,最后,那张脸彻底的扭曲了:

“当你把我杀了的那一天,我继续行走于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向你复仇!怎么样,希望被掐灭的感觉如何?你可以知道一点我当初的痛了吧!”

“不……不对……”歌安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幸好一旁的巫师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然继千叶之后,下一个消失在海上的恐怕就是歌安。

“忘了?那也是当然,高天原的希望!”

当侍卫们上前把小又熏押送走的时候,歌安依然坐在高台上发呆,全然没有从前气质绝佳美人的样子。两位巫师见状互相使着眼色,终于其中一人壮着胆子上前,小声的询问:

“歌安大人,你需要回去休息么?”

歌安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她有太多疑问了。自从她记事以来便一直是清冷的性子,母亲——上一任的大巫师在世时也说过她这样的性子,是做大巫师绝好的气质。那先前记忆力出现的是什么?那个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呢?

但歌安毕竟是歌安,掌握大权多年养成的心智和风度是很少人能超越的。所以她控制了自己的失态,如平常一样的开口:

“我受到法术的反噬,恐怕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在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除非找到了千叶。”

四周的人忙应是,歌安便上了马车调息。

歌安并没有回高天原,毕竟她的职责在此,所以歌安选择在比较清静的马车平复反噬的效力。但她闭上眼,眼前绕动的都是那个少女扭曲而愤恨的眼神,恍惚间又掺杂着少女纯真的笑颜。歌安第一次觉得这么惶恐,是有人控制了自己么?不管先前的记忆是不是真的,但它的出现,无疑是在说:

你的其中一个记忆是有人伪造的。

但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和精神力,这样的事情谁

呢办到?

歌安在心里默念:

“谁能办到?”

歌安离开后,高台上的两位巫师都是默默不语。被小又熏打晕的巫师此时正摇摇晃晃跑上来,身上随便披了一件神侍们提供的外衣。小又熏出手很重,那位巫师头上满是鲜血,干涸在脸颊上,其他两位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一惊,连忙上前询问那位巫师:

“东台,你还好吗?”

东台巫师刚想说话,却突的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极为可怕的东西。面对着东台的两位巫师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听到高台下传来搜寻人员的惨叫:

“鲶鱼妖怪!鲶鱼妖怪出现了!”

两位巫师连忙到高台一侧往下看,但还没等他们站稳,一股滔天巨浪从海中翻起!随着巨浪破碎的水花拍在漆黑的水面上,传出震耳的巨大响声,每一次巨浪的翻滚,便会传来一次被拍下海里的人类惨叫声。一次又一次的扑击中,巫师们终于看清了在巨浪中隐藏着的残忍怪物——

那是一条巨大的鲶鱼,但模样和其他鲶鱼比起来分外狰狞。它有着六块宛如大刀般的鳍,每次挥动都会斩断海边的桥梁,或是人类。它的头上有一根长长的宛如长毛般的东西,张开的嘴满是利齿,随口一咬附近的船只,船只顿时支离破碎。

太强,太强……

巫师们连忙手握银币念咒阻挠,心中却绝望的知道这是一场死战。失去了歌安的他们,没有和这只怪物一拼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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