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恭恭敬敬地等在门口。
地窖门的紧紧关闭,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偶尔会有遵照少爷命令的女仆来回进出,送进去的是各种鞭刑的刑具,摆在一个个安静的白色盘子上,而送出来的却是各种已经不堪入目被颜色染透了的用过的刑具,拿下去让下人清洗替换再重新送回来的。
……听说,那个叫做五月日谅的男孩子,还发着高烧一直昏迷不退呢?
这样用刑,这具已经用到了极致的身体吃得消么?
老管家还没有来得及过多地纠结,地窖的门就打开了,一直严严实实闭合着未从里面传出半点声响的石门,此刻因为有了一丝裂缝的开放,传出了里面的鞭子挥到半空中的簌簌有声的声响。
“老管家。”一声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老管家连忙注意力归位,确认里面的少爷是在叫他,于是恭敬地进去了。
里面的场景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中心由四根链子挂起手脚固定在一根十字形状的木头上的少爷,早就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面目形状。
面前站着一个挥着鞭子的壮汉,现在也是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打得有些吃不消。
整个用刑的画面中最为违和的画面,大概就是渡川少爷坐在一张距离比较远的躺椅上,大概是怕被血溅到,一袭青色的长衣和这边血肉模糊的场景划出了一片界限,置身事外。
他悠悠闲闲地捧着手里一杯温热的酒,看到老管家进来,扬了扬手里白色的瓷杯。
老管家立刻点头应诺,走上去,说:“我这就帮少爷再去倒一壶过来。”
渡川点头,没有说别的话。
老管家捧着已经空了的酒壶,又问了一句:“还是让他们热一下再送过来吗?”
渡川没有立刻回答,眼神落在了屋子最中心被固定着的少年身上。
从用刑开始,到现在,大概已经过了三壶酒冷却下来的时间。他始终默默忍受着所有的刑罚,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就会**出来,却没有说出半句话。
他从一开始就问出了他几个问题。
只要他回答,或者配合说出一些线索,稍有态度,他就会立刻放了他。
但是眼前的少年……
他的倔强程度,实在是超过他的预料。
前面的鞭子手因为没有得到命令要暂停,也不敢休息,就算手臂已经酸痛全身累得喘气,也还是勉强挥起了鞭子,朝着那具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身体继续**下去。
簌簌的声响,鞭子在空气中带动了一些响声。接着,一声凌厉的“啪”声,落在对面的身体上。沾了一些血,再沾了一些被鞭子上的短刺给带出来的碎肉。
空气中划过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声,看得人不寒而栗。
“热一下吧。”这个时候,渡川突然轻轻出声。老管家一下子没有听明白,就撞上了对方一潭漆黑毫无波澜的眼眸里,“上次还是管家告诉我,这样酿造的酒适合温一下,尝
起来口感更加好。”
老管家没有回话,只是讪笑点头,心思却全部都在那一边凄厉的**声中。
每划过一下,就仿佛那根长鞭是打在自己的身上。
“你要尝一下吗?”
而这边的渡川少爷,却依然和自己在探讨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用了。”
老管家摆手,捧着手里的空酒壶就出去了。
……
这场酷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始终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五月日谅少爷的手段他一向都知道,不达目的就誓不罢休。而另外那位受了重伤的少年,能够从那样的地方重新爬回来,重见人世,却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样两个人物的对峙,虽然明面上是渡川少爷作为一个施刑人,而五月日谅只是任由对方宰割,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但到现在为止,五月日谅都没有任何想要向少爷妥协的意思。
渡川少爷想要的是,不过是对方的示弱。
……两个人精神上的较量,恐怕还漫漫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这样想着,就算已经重新把酒壶温热好了的老管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不愿意再进去了。
他徘徊在门外,忽然门口有人通报。
“有一个妇人说要见渡川少爷……”
他有些疑惑,现在这个时候,有人会找渡川少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