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头看着秀姐,几番想要开口,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他不是不知道秀姐的身份不简单,只是他也愿意被云水阁所蒙蔽。
现在她们的身份就摆在他的面前,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阿秀。”在秀姐转身要进云水阁之际,邢捕头忍不住叫道,“自己小心。”
秀姐回眸一笑,妩媚嫣然,“捕头的心意,阿秀明白。”
转身走进云水阁,秀姐脸上的笑意尽收,神色凝重起来。
“秀姐!”萧澜本是心里难过,走来厅堂看看,谁知竟看到秀姐,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使劲揉了揉眼睛,萧澜兴奋地大叫起来,“洛水姐姐!秀姐回来了!你们快来!”
洛水在房中苦思该怎么救秀姐,听了萧澜大叫,很是疑惑。
她走出来看到秀姐,眼眶一红,差一点便要落泪。
“秀姐。”洛水上前拉住了秀姐的手,将她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秀姐,官府可有为难你,有没有受刑?”
秀姐只是轻摇了摇头,拉住了洛水的手让她镇定下来,“洛水,姐妹们可好?”
见众姐妹都点了头,秀姐这才安下心来。
“大家都去休息吧,洛水,你随我进来。”秀姐的神色仍是未放松下来。
洛水也看出了秀姐的神色有异,随她进了房间。
秀姐细细讲了刚刚与付长蔚的对话,洛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秀姐,此事应当如何是好?如今我们的身份已暴露,只怕两边都容不下我们。”
洛水从小家贫被卖入相府为婢,那是死契。
相爷见她天资聪颖,将她带进密探营训练。
她自小在刀山火海里挣扎,直到遇到三年前的任务,让她跟随秀姐来姚镇开设云水阁。
这是洛水第一次感受到生活是什么样的,是生活,而不是生存。
所以,当秀姐决定背叛相爷的时候,她是第一个毫不犹豫站在她身边的人。
即使相爷手中握着她全家人的性命,那又怎么样,那些卖掉她的家人,远远不
及秀姐和一干姐妹重要。
秀姐神色凝重,看着洛水的眼睛轻声道,“你对那个付大人的话,怎么看?”
洛水自然是明白秀姐的意思,苦笑着,“那位付大人说话好听,他把姐姐你放出来,就是想要以你做饵。”
秀姐也笑起来,拉紧了洛水的手,“我自小便没有任何亲人,自从有了云水阁,我一直就把你和姐妹们视作最亲近的人。我还记得,三年前的你,还是一身戾气,是不堪重任的。”
“可现在,你已是能保护姐妹们了。”
秀姐的神色太凝重,让洛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
洛水反手握紧了秀姐的手,“你不要胡思乱想,有我们姐妹们在,定是能护住你平安的。我们说好的,谁也不能死的。”
“嗯。”秀姐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沉重起来。
她并没有给洛水说付长蔚最后给她提的醒,并不是怀疑洛水,只是怕她草木皆兵。
只是,秀姐环视着她一手打造的云水阁。
如今这内忧外患的局面,究竟要怎么才能破解。
付长蔚在书房之中,细细谋划着接下来的谋略。
放秀姐出大牢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便是等幕后之人再进一步了。
只是白小月,他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若是她知道了他的计划,该多么恨他。
白小月一回府就赶紧去做饭了,说是要报答他救出秀姐的大恩大德。
付长蔚看着眼前的笔墨苦笑着,相府的叛子,这两年的安稳不过是相爷还没有下狠心对付她。
或许是相爷还有别的打算,只是付长蔚最是清楚,叛子,定是不得好死的。
这一点,他心里清楚,秀姐自然也清楚。
所以她才心甘情愿让付长蔚带她走,愿意做这一个棋子。
这一切,只怕只有白小月还看不明白,她还在认真地做着要报答付长蔚的大餐。
牛里脊切成丝,红润**,一条一条沥干水分。
把霜糖还有姜粉一起放进去,白小月用手抓着,慢慢地抓匀。
一边慢慢倒入酱油,用筷子搅拌均匀。
“月牙,你果然在这里。”黄煌笑着跑了进来,“我听侍女说你回来了,你不在房里,我一猜你就是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