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道歉,”阿江倔得跟头牛似的,“是刘妈欺负胡妈在先,要道歉也是她道歉。”
“明明是你们两个人合伙起来打我,”刘妈笃定太太只会信她,张狂地说,“还敢反过来咬我一口,当我家太太好欺负啊?”
谢秀芳附和:“老刘胆子小,我不信她会主动去招惹你们俩,赶紧道歉,不然就给我滚出去,麦家的地盘轮不到佣人来撒野。”
“妈,你先消消气,”蒋玲玲冷静地说,“我相信你跟我一样还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等问清楚了再处罚也来得及呀。阿江,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江挺直腰板控诉:“小姐,刚才我在晒床单,突然看见刘妈拿着水管喷射胡妈,你看胡妈湿成这样,明摆着就是证据呀。刘妈不但不道歉,还骂人,我气不过才动手的。”
“你看嘛,妈,”蒋玲玲笑吟吟道,“一问不就明白了吗?胡妈和阿江都是守规矩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欺负别人。看来有些人就喜欢闹事,得多加管教家里才太平啊。”
“少奶奶,你别指桑骂槐呀,”刘妈泼辣地叫起来,“我在给草地浇水,老胡走过来,不小心水淋到她脚上,她也不听我解释就把阿江叫过来打我,你看看我这脸,脏成什么样了?”
“我现在是听明白了,”谢秀芳冷笑,“狗腿子给主人打翻身仗吧?我不让你回来,所以你的人耀武扬威做给我看吧?直接拿我的人开刀,还不是做给我看吗?”
“妈,你怎么能不讲理呢?”蒋玲玲反驳,“很明显是刘妈挑事的,作为一家之主,你得秉公办事才能让人信服。”
“怎么判定是我的事,”谢秀芳咄咄逼人,“轮得到你指手画脚的?我眼睛没瞎,耳朵没聋,就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吗?你现在就回房去,不然我连你一块收拾!”
“小姐,你还是别管了,”胡妈把蒋玲玲护在身后,压低声音命令阿江,“阿江,赶紧道歉吧。”
“不能道歉,”阿江激动道,“不
是我们的错我们死都不能道歉,不然往后在这个家还不得让人欺负死?”
“阿江说的没错,”蒋玲玲咬牙道,“胡妈,别轻易给人低头,只要道理在我们这边,就不用怕。”
“行,你们还挺团结的,”谢秀芳说,“赶紧滚蛋吧,你们俩被解雇了,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敢在我面前耍大刀!”
“太太,您息怒,”胡妈连忙服软,“我替阿江道歉行吗?下次我们再也不惹刘姐了,甚至对赵姐也恭恭敬敬的,在这个家您最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晚了,”谢秀芳无情地说,“给过你们机会道歉了,是你们自己作,那就怪不了别人。”
“你没资格赶走我们,”阿江抗议,“是我们太太安排我们来的,只有她才能赶我们走。”
“还敢拿你们家太太撑腰?”谢秀芳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过去你家太太的话有点分量,现在她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算。你俩现在吃穿用度都在麦家,工资也是麦家掏腰包,只管伺候你们家小姐,院子里的活瞧也不瞧,还敢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不滚蛋留你们有什么用?”
“妈,我知道你讨厌我,”蒋玲玲一脸严肃道,“有什么怨气你冲我来吧,别迁怒胡妈和阿江,更别诋毁我妈。我说过了,不是我赖在这儿,而是天翔还住在这儿,我不能和他分居。也因为我在这儿,胡妈和阿江才在这儿,别把我们看成要饭的行吗?我们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
“哟,曾经冷酷无情的大小姐竟然学会袒护别人了?”谢秀芳嘲讽,“天翔又不在,你做给谁看啊?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妈就是这种货色,要不是急于把你塞给天翔,她现在还对麦家的事指手画脚呢。也不撒泡尿照照,她算哪根葱!”
蒋玲玲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胡妈紧紧摁着她的手,依她的臭脾气早就火山爆发了。胡妈恭恭敬敬地说:“太太,您说完了吧?我得送小姐回房了。请您原谅我和阿江这一次,过几天小姐搬走
了我们自然也会搬出去的。”
“不行,”谢秀芳存心刁难,“我一天都不想看见你们,马上给我滚蛋。”
“我不答应,”蒋玲玲的口吻变得强硬,“妈,如果你非要这么做就等天翔回来吧,要是他支持你,那我无话可说。”
“屁大点事也要把我儿子搬出来?”谢秀芳怒骂,“除了这阴招你还剩下什么?别以为他亲自请你回来你就可以目中无人,逼急了我以死相逼,看他到底听谁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