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太，”关键时刻刘妈却怂了，“老胡在楼上呢，她俩能放我走吗？还有阿江，她要是听到响声立马就飞上楼，我这把老骨头怎么逃脱呀？”

谢秀芳指点迷津：“别跟她们废话，泼完了马上回到这儿。今天不管是蒋玲玲还是阿江，敢动我或者你一根手指头，我会让她们从这儿消失。”

刘妈总算有底气了，从厨房打了桶水就杀气腾腾上楼。

卧室里，胡妈正在伺候蒋玲玲吃饭，根本没人知道暴风雨正在逼近。昨晚小姐和姑爷分居的事她也知道了，忧心忡忡地问蒋玲玲到底怎么回事。蒋玲玲像丢了魂似的说：“胡妈，我没有吓唬你，这次的情况比前几次都要严重，我已经没有任何信心守住和天翔的婚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胡妈更忧虑了，“说出来大家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强吧？到底是你的错还是姑爷的错？让老爷太太出面解决也不行吗？”

“没用的，”蒋玲玲面如死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小姐，这日子还没缓两天呢，”胡妈的声音透着绝望，“你怎么又闯祸了？在麦家的遭遇不仅牵扯到你一个人，老爷太太也是受影响的，还有我跟阿江，与你的兴衰荣辱是绑在一起的，大家都是竭尽全力护住你在麦家的地位，你可别因为任性而干傻事啊。”

蒋玲玲痛不欲生道：“我知道我又闯祸了，可后悔也来不及了。这次错得太离谱了，天翔不可能再原谅我了。”

“你必须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胡妈话没说完，门就被撞开了。刘妈提了个水桶进来，盛气凌人道：“少奶奶，太太让你下楼吃饭，现在就去。”

胡妈本能地把蒋玲玲护在身后，警觉地说：“刘姐，怎么不敲门啊？你去告诉太太，小姐已经吃上了，就不去餐厅了。”

“我在跟少奶奶说话呢，”刘妈不屑地扫过胡妈，直逼蒋玲玲的脸，“少奶奶，太太是好心好意

请你下楼吃饭，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话。”

蒋玲玲张嘴道：“我已经吃饱了，告诉太太不用等我……”

没等她说完，一股水柱倾泻而下。伴随她悲惨的尖叫，胡妈抓住胡妈的手质问：“刘姐，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太欺负人了！”

因为事先得到谢秀芳的叮嘱，刘妈啥也没说，甩开胡妈的手便飞快下楼。

阿江闻声赶来，在楼梯口和刘妈不期而遇，两人各怀鬼胎互瞟一眼。阿江只是怀疑小姐凄惨的叫声和刘妈有关，但并不肯定，当然不敢贸然动手，匆匆上楼去。随后她看见蒋玲玲像只落汤鸡似的坐在床上，眼睛流露出恐惧之色，被子和床单全是湿漉漉一片。

“刘妈干的吧？”阿江问，把手指关节压得咯吱响，“肯定是她，我见她提着个水桶，简直欺人太甚！”

“你别惹事，”胡妈着急安抚她，“先让小姐冷静下来再说。连我都蒙了，刘姐这是干什么呀？闷不吭声就泼了小姐一桶水。”

“肯定是老太太的主意，”阿江一脸笃定，“不然刘妈哪有这个胆儿呀？我现在就给小姐讨说法去！”

阿江刚要离开，却被胡妈给喝住了：“你回来，冲动是魔鬼知道吗？就算是太太的主意，她突然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能不能先询问小姐的意见啊？”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蒋玲玲，却得不到只字片语的回应。蒋玲玲已经吓傻，沉浸在悲惨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两个狗东西！”阿江咬牙切齿地咒骂，“把小姐欺负成这样还算是人吗？”

她一个箭步冲下楼去，胡妈慌得声音都变了，摇着蒋玲玲的肩催促：“小姐，阿江要出事了，你快点和我去餐厅！”

“太太，阿江来了，她来了……”在餐厅门缝偷窥的刘妈惊慌失措地汇报，“她的脸阴沉沉的，肯定是找咱们的麻烦来了！”

谢秀芳没搭腔，依然在慢腾腾地吃着饭。阿江一冲进来就指着刘妈训斥：“刘妈，你敢拿水浇我们家小姐，你发什

么神经啊？”

刘妈跳到谢秀芳身后，抖着声音说：“你们家小姐不尊重太太，我不过是替太太教训她。”

阿江把矛头转向谢秀芳，嗓门依然大如洪钟：“太太，你每天闲着没事能不能干点人事？别老放暗枪对付我们家小姐，玷污你高贵的身份行吗？”

“阿江，上次你差点被赶出去，”谢秀芳端着架子说，“你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就明摆着欺负你家小姐了，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