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噎住了,她意识到他们这个脆弱的家庭不能失去米想,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两个懵懂无知地孩子,如果中间没一个年轻人连着,该有多凄惨?人没了,住再大的房子,户头里挂着再多的钱,那都没有意义了。
暂时联系不上康医生,安杰只能回去陪米想。他知道她爸妈肯定守在医院了,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位老人。可该来的总会来的,如今是大家最难的时候,必须抱在一块才能熬过去。
黄思雅提前给安杰打电话,两人约在一楼大厅见面。知道安杰暂时联系不上康医生,黄思雅安慰自己说还有希望。
“叔叔阿姨情绪怎么样?”安杰满脸愁容地问,“还有浩浩琪琪,是不是哭得很厉害?”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黄思雅说,“责任我已经完全把你排除在外了,就说你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原因,你千万别说漏了。”
“这样好吗?”安杰迟疑,“只是个误会,我和徐晓晓之间压根没什么事,往后岂不是没法解释了?”
“哎哟你就听我的吧,”黄思雅叫道,“先让大家迈过这个坎再说,光凭你一张嘴能让大家信服吗?你现在就是米想一家人的精神支柱知道吗?走,跟我上楼,他们等你都等疯了。”
见到安杰米母激动地扑到他怀里,说她女儿命太苦了,把他也拖累了,让他别抛弃她。
“阿姨,你说什么呢?”安杰夹着哭腔说,“我怎么可能会抛弃米想呢?永远都不会的。她一定会没事的,等她醒了就补办婚礼,多久我都等她。”
黄思雅在一旁解释:“叔叔阿姨,那个康医生出差了,安杰弄到他的号码,但没联系上,恐怕还要再等等。”
“还要等多久?”米母满脸愁容,“我能等可想儿她能等吗?他们就真的见死不救了?”
“也许那个康医生是个觉悟很高的医生,”黄思雅说,“一听说这事马上就飞回A市呢?我们也只能等,没有其它办法了。”
“为什么会联系不上?
”米父问,“他人在海南干什么?没人跟他说明情况吗?”
“听说还在做手术,”安杰懊恼道,“很不凑巧,我们的运气实在太差了。我问过第二医院的主任,他说他还知道两个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其中一个早就退休了,另一个不久前患上了抑郁症,换句话说,康医生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焦虑过后便是听天由命,大家守在手术室外,盯着安杰手里的手机,像干涸的土壤盼望露珠一样盼着康医生的电话。好在康医生挺准时的,手术结束的第一时间回了电话。
一听安杰的要求,他立马拒绝:“这不可能,不是我的病人我是没权利给她动手术的。小伙子,这事的风险太大了,牵扯到两家医院一条人命,谁敢冒这种风险?”
安杰说:“我找医院的领导谈过,只要你肯做手术,他们不会反对的,这点你放心。”
“可出了事还是我担责任吧?”康医生冷笑,“这种套路我见多了,没人会做赔本的买卖。再过几年我就退休了,几十年的职业生涯可没什么污点呀,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可你是个医生呀,”安杰搬出激将法,“如今一个病人等着你救命,你却视而不见?对你而言只是担一份风险,可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你就不能设身处地想一想?”
“问题是哪怕做了手术也未必会成功的。”
“也未必会失败不是吗?算我求求你了,别见死不救,我们家属自己****自己担责任行吗?如果你不回来,我的未婚妻就只能等死了。”
“我很同情你们,不过抱歉,我不能接这台手术。”
“医生,我是病人的母亲,”米母突然扑上来,声嘶力竭地喊,“请你救救我女儿,我求求你了,她还没到三十岁呢……”
“节哀顺变吧,我也有我的难处,希望你们理解。”
康医生猴急地挂断电话,米父米母在那一刻抱头痛哭,连医生不肯救命,他俩是真的绝望了!
“什么破医生?”黄思雅气急败坏地骂,“自私自利不把
人命当回事,改天我一定曝光出来,搞臭他的名声,看他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安杰给他助理打电话,让他订一张飞往海南的机票,越快越好。
“你要亲自飞去海南?”黄思雅问他,“可时间来得及吗?”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安杰坚定地说,“等见到那个康医生,就算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