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吃饱了和你爸一块去公司吧,”蒋母率先打破沉默,“好好跟你爸学,也许往后集团就得靠你了,自家人的命运还是得掌握在自家人手里。”
“妈,我知道了,”蒋玲玲懂事地点头,“如果这种时候我还不知道努力,就不配做你们的女儿。”
“老爷,公司来的电话,”胡妈走过来汇报,“那人说很急的。”
一家三口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一大早来这种加急的电话,能有什么好事?
蒋父离开饭桌,很快回来了,痛苦地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蒋母沉不住气地追问。
“江总裁跑了!”蒋父擂着饭桌说,“卷走几个大客户,到另一家公司任职了。”
“我早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蒋玲玲气得肺都炸了,“要不是天翔去顶班,要不是爸突然回来了,蒋氏恐怕已经落入他的口袋了。”
“这个麦天翔,”蒋玲玲骂娘,“还号称什么商业精英,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他要是有本事,倒是把蒋氏集团救过来呀!”
“这事跟麦天翔没关系,”蒋父主动揽下责任,“是我用人不善,没早点把江总裁这个眼中钉给拔掉。”
“就是,”蒋玲玲附和,“妈你怎么能怪天翔呢?他是完全抛开麦氏的业务来帮我们家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都怪我,”蒋父懊恼极了,“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早就觉得江总裁心怀不轨,可看在介绍他来的李董事的面上,也自信地认为一个毛头小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就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只是经常训斥他,才会让他怀恨在心。树倒猢狲散呐,蒋氏现在是连阿猫阿狗都敢欺负了。”
“你赶紧去公司瞧瞧吧,”蒋母急了,“这个消息是揶不住的,现在人人自危,肯定乱套了。”
蒋母果然有先见之明,蒋父和蒋玲玲来到公司的时候,门口挤满了讨货款的供应商,集团内部所有员工都罢工了,非要让蒋家发了上个月的薪水才肯工作。其实所有的项目都停摆
了,还上什么班呀?可薪水是必须要发的,不管是公司的账目,还是蒋家自己,都不可能再掏出这笔钱来了。再加上供应商的货款,银行的债务,没理由不让蒋父相信,蒋氏集团真的要完了。
蒋父紧急召开高层会议,看看手头上的项目有那些能够收回款项,哪些能打折转让。如果这些钱能够回笼,他会去找银行领导谈,希望贷款能延期。一切顺利的话,蒋氏或许能活下来。
可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银行早就表态,绝不会给信誉差的企业通融。手上的项目也没几个是完成的,能追款的项目负责人也是扭扭捏捏不见人,就等着蒋氏撑不住,好捡个大便宜。
似乎就只剩下申请破产这一条路了!
蒋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到头来他还是输了,几十年的心血瞬间泡汤,不但名誉扫地,也让妻女跟着受苦。蒋玲玲当场留下两行清泪,她蒋家大小姐的身份终于还是要结束了,这也意味着在麦家,她已经没有了立足的根本。
回家的车上,蒋玲玲紧紧攥住父亲的手,悲凉地安慰:“爸,让我们勇敢地面对现实吧,我相信你,等你从监狱里出来,肯定还能东山再起的。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
蒋父沉痛地说:“玲玲,你能乐观爸很高兴,可我还是想说,这回满盘皆输,下回东山再起的希望真的很渺茫了。爸已经老了,没有闯的劲头了,要是在监狱里呆上几年,免不了落下一身病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没法再让你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恐怕你们往后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蒋父说到最后就哽咽了,那种悲痛是实实在在的,是掩饰不出来的。蒋玲玲嚎啕不哭,边哭边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妈的,我们等你回来,只要我们全家团聚,有没有钱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蒋母却没有女儿那么看的开,一听说丈夫要宣布破产,她暴跳如雷,坚决反对。
“妈,你反对也没用,”蒋玲玲心疼地解释,“我们已经没有钱
了,现在所有人都追着我们要钱,集团迟早要倒闭的,还不如早点申请破产,耳根也能清静清静。”
“丫头,你是不知道破产的意思吧?”蒋母质问,“你瞬间就会变得比穷人还要穷知道吗?我们所有值钱的东西,名下的房产和车,商铺统统都会拿出去拍卖,到时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过得了这种生活吗?”
“过不了也得咬牙过,”蒋玲玲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