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如此精明,蒋母想瞒也瞒不住了,索性承认:“没错,我是找过他,也开口问他要钱了,可他一分都没给我呀,还真没见过这么抠的人,过去我们蒋家也没亏待他呀。”
“妈,你干什么?”蒋玲玲愤怒质问,“为什么要去找他呀?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家有这么难堪的事!”
“我又没说拿钱的用途,”蒋母解释,“你以为我就不要面子吗?麦天翔要是知道了,他家老太太也就知道了,还不得看扁我把我踩在脚底下?反正他也没给我钱,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天翔又没义务给你钱,”蒋玲玲说,“像你这么贪心,一定狮子大开口了吧?妈,算我求你了,就别到处给我和爸丢脸了行吗?”
蒋母心寒道:“看来你关心那小子比关心我还多。婚都离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呀?难道还忘不了他不成?”
“我还把他当朋友行吗?”蒋玲玲痛苦地说,“这些年我活得骄纵,除了他,我没有其他朋友了,一个没有朋友的世界是不完整的,你就别再剥夺我最后的快乐了。”
蒋母妥协道:“行行,我不提麦天翔了,以后也不会去找他,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还有多少钱吧?咱家往后到底过什么日子呀?”
“你还想打我钱的主意?”蒋玲玲反问,“你还对赌博念念不忘是不是?如果我手里这点钱又被你败光,我们娘俩真的要喝西北风去了!”
“好,我不问了,”蒋母脾气上来了,“往后我老老实实跟着你,再不追求什么名牌了,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把日子对付过去总可以了吧?”
母女俩彼此赌气,谁也不再说话。蒋玲玲特沮丧,看来母亲并没有真正悔改,难怪那些放高利贷的肯把钱借给她,一个人一旦沉迷毒海,是很难金盘洗手的,只要对方还得起钱,他们一把钱借出去就赚了。
傍晚,米想无精打采回到家。家里异常热闹,因为黄思雅带着烤鸭来串
门,今天要留下来吃饭。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米想就在想,是时候把安杰在疗养院的情况告诉父母了,尽管黄思雅也在,这个打算她也不想放弃。
“亲爱的,你今天可有口福了,”黄思雅跑过来挽住米想的胳膊,笑道,“我公寓楼下开了一家北京烤鸭,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米想对吃的不感兴趣,吸着鼻子说:“是吗?那你跟我爸妈多点。”
“亲爱的,你怎么了?”黄思雅察觉出闺蜜的异样,“情绪不对,眼圈也是红的,哭过了?谁欺负你?”
在厨房忙碌的父母听见黄思雅的话,第一时间跑出来关心,自个儿的亲闺女他们一眼就能瞧出来有事儿没事儿,坚强的女儿很少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在三个人的逼问下,米想崩溃了,往沙发上一坐,控诉道:“爸,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安杰了。”
“安杰他怎么了?”母亲更忧虑了,“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恰恰相反,”米想摇头,“他现在除了失忆,其它方面恢复得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可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他那位贴身护士起的作用。”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黄思雅不解,“照顾病人是护士的责任,只能说明安杰遇到了一个尽责的好护士啊。”
“关键是安杰他爱上了那个孙护士!”米想绝望咆哮。
“你说什么?”黄思雅根本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安杰爱上其他女人?我绝对不信!除了你,他什么时候正眼瞧过别人啊?全世界的男人都有可能移情别恋,唯独他不会!”
“可他失忆了,”米想越说越痛苦,“他不再是以前的安杰了,凡事都没有绝对的!”
“想儿,这是你的猜测还是安杰他亲口承认了?”父亲严肃地说,“如果不是事实,这话你可别乱说啊,会影响你们感情的。”
米想实话实说:“安杰亲口承认了,他希望我尽快跟他离婚,他和孙护士的恋情疗养院的人都知道。”
“这是什么
破疗养院啊?”母亲张口就骂,“咱们花那么多少钱却得到这种结果,不是坑人吗?这事院长不管啊?像那种不守妇道的护士就该开除!”
母亲刚说完,黄思雅就黑脸离开了,米想火急火燎地追在她身后。
“思雅,你上哪儿去?”她问,“饭都没吃呢。”
“气都气饱了,”黄思雅大着嗓门道,“还吃什么饭啊?我现在就去疗养院找安杰问清楚,还有那个狐狸精,明着抢别人老公什么意思?还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