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雅硬拉着米想来到安杰的房间,推门而入,看见孙护士正在给安杰喂饭。两人挨得贼近,还毫不遮掩地眉目传情。
“安杰,王八蛋!”黄思雅朝两人逼近,酸言酸语道,“你不是只失忆吗?连饭都要人喂了?别麻烦人家护士了,我跟你好歹朋友一场,我给你喂。”
她粗暴地夺过孙护士手里的碗,舀饭硬往安杰嘴里塞,惹得安杰怒斥:“神经病,你是谁啊?多管闲事!”
黄思雅硬气道:“我是你的朋友,也是米想的闺蜜,早该来看你了。看来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么风骚的女护士,有几个男人招架得住?不过你也别忘了自个儿有妇之夫的身份啊,当着老婆的面儿就这样,合适吗?”
“这位大姐,”孙护士忍不住发飙,“我不管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这都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儿,跟你没半毛钱关系知道吗?”
“我看你也有二十来岁,早成年了吧?”黄思雅不甘示弱,“你爸妈没教你女孩子家在外头要自尊自爱吗?你不光没有做人的品德,连职业素养都没有,我好歹是你客户的朋友,你对我就是这种态度?”
“看来你今天是专程来吵架的,”孙护士后知后觉,气愤质问米想,“米小姐,你什么意思啊?当着我和安杰的面你什么都没说,扭脸就让你朋友来疗养院闹,就不怕影响到安杰的病情吗?”
“你算哪根葱?”黄思雅斥责,“数落我朋友?一小三还想蹬鼻子上脸啊?”
“谁是小三?”孙护士委屈得快哭了,“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儿?”
“他奶奶的,当了**还想立牌坊?”黄思雅的战斗指数蹭蹭往上,“都和别人老公勾勾搭搭了还不叫小三?你当别人都瞎了吗?”
“米想,快点把这个疯子赶出去,”安杰突然命令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这种行为都太过分了!”
“安杰,你欺人太甚!”黄思雅控诉,“你伤害米想总得有个限度
吧?知道她这一阵怎么熬过来的吗?每天担心受怕,没睡过一个好觉,甚至忍受你的拳打脚踢,好不容易盼到你好点儿了,扭脸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你这是在拿刀剜她的心知道吗?”
“你们每个人都在指责我,”安杰激动地说,“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是我的错吗?难道失忆的人就活该受人摆布?就没追求真爱的权利了吗?”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失忆,”黄思雅摇头,“而在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一个有道德的人,是不可能趁着生病抛弃糟糠之妻的。这女人才照顾你几天你就感动得以身相许了?可你知道米想和你都经历过什么吗?那些经历足以把你们一辈子捆绑在一起。如今你一句失忆了,要追求真爱就把她抛弃了,不管她的名声,让她被别人耻笑,这对她真的公平吗?”
安杰动容了,这从他湿润的眼角可以看出来。其实过去对他并不完全是一片空白,偶尔会闪进一些画面,都以悲情为主,这也许是原因之一,让他刻意地不想再回到从前那种日子去,哪怕他坚信,那些画面并不是全部。
米想脸上划过两道泪痕,黄思雅此番话说得太深刻,和安杰经历的一切又历历在目,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在火车上她没有救下两个少女,此刻她应该是最幸福的女人,而现实恰恰相反,她成了最不幸的女人!是不是后悔多管闲事,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看见安杰神情不对,孙护士慌了,急促地把黄思雅往外推搡:“探病的时间到了,你们赶紧走吧,现在跟安杰说过去的事情,只会让他的脑子更混乱。我是她的护士,我有义务保护他!”
“说话就好好说,你动手动脚干什么?”黄思雅怒了,“平时就是这么欺负米想的吧?你以为谁都是软柿子,任由你捏呀?”
“我只是以安杰护士的身份让你们离开,别跟我扯东扯西的行吗?一点素质都没有!”
“哟,还记得自己是护士的身份呐?
那怎么滚到病人床上去了?说我没素质,你的素质又体现在哪儿?”
“你这人简直是个泼妇,难怪米想会跟你做朋友,都是一窝出来的……”
孙护士话没说完,黄思雅的巴掌就落在了她脸上,打完黄思雅还不解气,嘴里骂骂咧咧的:“今天不替你爸妈好好教训你,你都要上天了吧?辱骂我就算了,还辱骂我闺蜜?你一偷人的有什么资格?告诉你,这事没完,赶紧把你们家院长叫来,你甭想在这儿混了!”
那一巴掌不光把孙护士打蒙了,连米想也吓蒙了,如果双方还不肯就此收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