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没错,”黄思雅依然消沉,“可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儿。现在你对安杰还有感情,可过几年以后呢?过十几年以后呢?过几十年以后呢?你厌烦这种生活怎么办?要强迫自己一辈子?”
“我不知道那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米想感慨,“但有一件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我不会扔下安杰不管,以妻子的身份,亲人的身份照顾他都可以,因为我还有你,有父母,有浩浩琪琪,可安杰他只有我,他只能依靠我。”
“安杰能遇到你,”黄思雅说,“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当下有几个女人能做到你这份上?”
“能遇到安杰才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米想摇头,“认识他以后一直都是他帮助我,照顾我,连受伤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他,我要么被麦天翔打击得一蹶不振,要么已经命丧巴西了。现在我只是在报恩,在赎罪,还一辈子都不够的。”
“你都这么说了,”黄思雅投降,“我还能怎么劝?刚才你也提了,你有家人也有朋友,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别一个人扛着,就算我帮不上忙,还有文武呢,别忘了,他也是你的朋友。”
“我知道了,”米想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思雅,我还想说一句,能跟你做朋友真的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两天过去了,蒋玲玲从床上爬起来,要去监狱看父亲。亲妈已经不知所踪,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且不说她心里难过,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不管他。
胡妈照例陪着去,发生那么大的事,不管蒋玲玲做什么,她都不可能放心。
到了监狱,蒋玲玲申请探监,狱警立马就去安排。她孤零零坐在探监室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父亲出现。她希望父亲这次能见她,又害怕见到他,因为母亲跟老魏私奔的事,她实在难以启齿。
很快,狱警回来了,米想并没看见父亲的影子,看来他还不想
见她。心里一阵失落,她刚要起身告辞,狱警突然开口了:“蒋小姐,请节哀顺变,你父亲他……在刚才上吊自尽了。”
“你说什么?”蒋玲玲身体打了个摆,“你说我父亲怎么样了?他人在哪儿?我要马上见他!”
“我们会安排你见他的,”狱警一脸沉痛,“不过他已经断气了,我们发现得太晚,回天无力了……”
没等对方说完话,蒋玲玲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等她醒来时已过了两个小时,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胡妈哭得通红的脸。
“我爸呢?他人在哪儿?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你快让我见他呀……”
蒋玲玲挣扎着起来,稍不留神就从床上栽到地上,胡妈过去扶她,哭着说:“小姐,老爷没了,警察把他安放在停尸间里,你还可以见他最后一面,但他永远都不会听到你说话了。”
“不,我不要,”蒋玲玲哭得悲痛欲绝,“这不是真的,我爸他不会就这么抛下我走了,绝不是真的……”
蒋玲玲就这么哭着,胡妈就这么劝着,偷偷抹着眼泪。等她情绪平静下来,就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倒在父亲尸体前又哭得昏天暗地的。到了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心心念念要保护的那个家其实已经破裂了。亲爸永远地走了,亲妈还下落不明,也许此刻,她正躺在老魏怀里风骚呢。她恨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忙碌了两天,木屋终于焕然一新,尽管装饰比不上自家别墅,可也清新淡雅,住起来一定舒适。
等忙完了,米想推开门,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而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父母联系不上她一定急疯了,毕竟安杰还没搬过来,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在山上,该有多危险?
这时前方射来两束灯光,接着车子稳稳停在米想跟前。车门打开,麦天翔下车,不满地说:“你找的地儿可真够隐秘的,害我找了整整两天。再不济你也不该住在这种地方吧?光是
晚上这寂静,就足以让人心里发毛了。”
“习惯了就好,”米想翻白眼,“麦天翔,你就那么闲着发慌吗?你调查我的行踪干什么?”
“当然是关心你了,”麦天翔苦笑,“追求你你不答应,难道关心关心你你还有意见?你还真打算住在山上啊?如果你现在反悔,我会竭尽全力去给你找房子的,那天的气话当我没说。”
“已经晚了,”米想摇头,“那天你拒绝我我确实挺无助的,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合适的房子自己送上门来。我对这儿挺满意的,不打算换房,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