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安杰将手里的半支烟掐灭,起身往灯火通明的木屋走去。米想望着他瘦长的背影,一种悲壮感油然而生。她这么牺牲到底算什么?是最伟大的爱情?还是最愚蠢的白痴?
麦天翔说蒋玲玲是他的朋友,并且他在用行动证明这一点。在他见过蒋玲玲两天后,便正式通知她去蒋氏集团上班。
一大早,蒋玲玲化了个淡妆,换上得体的正装,从胡妈那儿拿了点钱,然后满怀期待地来到蒋氏集团报到。又一次任职蒋氏,心情截然不同,过去她是总裁夫人,如今是总裁朋友;过去她是蒋家大小姐,如今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过去她是讨尊严,如今是讨生活,总之不会再有人把她当回事儿了,追随她的更多的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
麦天翔给她安排的职位是总裁助理,主要跟各部门的负责人桥接,跟麦天翔的那位男秘书分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相当于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麦天翔给蒋玲玲布置工作后,就领着男秘书上外头应酬了。蒋玲玲拟好一份报表,送到财务部签名,财务总监看了一眼,傲慢道:“放那儿吧,我有时间再核对。”
只是一份简单的报表,审核加签名绝对花不了五分钟,比蒋玲玲跑一趟财务部花的时间都短,这不是明显刁难她吗?她突然想起过去,自己曾以总裁夫人的架子给财务总监穿过小鞋,委屈顿时一扫而光。这就是她的报应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她红着脸说:“那行,我待会儿自己过来拿。”
“你不自己来拿,谁给你送过去?”财务总监咄咄逼人,“记住,以后夹文件用回形针,别钉死钉,你故意要影响大家的工作效率吗?”
蒋玲玲像吃了口苍蝇一样难受,却不敢发作。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盯着她看,似乎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如果敢顶嘴,没准会成为众矢之的。
悻悻回到总裁室,蒋玲玲整理情绪,拿了一沓文件去影印,才发
现影印机已经换新的了,她摆弄许久,依然摸不着头绪。
一姑娘端着水杯从她身边飘过,她特谦和地拉住她问:“美女,这机器怎么用啊?你能不能教教我?”
“我没空,”姑娘朝她翻白眼,“连基本的仪器都不会用,你是怎么进来混的呀?”
蒋玲玲压制怒火,依然笑脸相迎:“过去我很少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弄,你抽点时间帮帮我好不好?我改天请你吃饭。”
“不好意思,我最近减肥,不吃米饭的,”姑娘冷哼,“机器不会用就看说明书啊。还有,我奉劝一句,麦氏可不是阿猫阿狗能随便混的地方,你如果想留下来就得靠自己的实力,如果连这点事都不定,不如早点滚蛋吧。”
蒋玲玲气得头冒青烟,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所有人对她都是这种态度?哪怕过去她的傲慢伤害了别人,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更何况有些人她就从没打过交道!
一咬牙,她决定靠自己。刚才那姑娘的话虽然难听,可也不无道理,证明自己的能力是留下来的最好途径,谁也不会因为她靠麦天翔的关系进来而由衷地尊敬她!
蒋玲玲翻箱倒柜,终于翻到了说明书,花十分钟去看,才掌握了影印的办法。心里挺欣慰的,看来只要肯努力,她并不是一无是处。
终于,安杰准时睡午觉,米想给他留下一张纸条,说有事下山,便驱车找到孙莹莹家。孙莹莹三天前病发住院,米想和正要往医院送饭的孙母不期而遇。她谎称自己是孙莹莹在疗养院的同事,并主动要求送她去医院。
路上孙母感激道:“姑娘,你人真好,莹莹在疗养院有那么多同事,只有你来看她。我想不明白,过去我女儿跟同事相处得不错,至少没矛盾,怎么就没一个人肯来看她呢?我和她爸就觉得她特可怜。”
孙母不明白,米想可是门儿清,疗养院因为孙莹莹的行为差点被病人家属告上法庭,在没肯定病人家属不打算追究的前提下,他们
避嫌还来不及呢,巴不得孙莹莹从没在疗养院任职过,怎么还会兴师动众来探病?
“阿姨,也许疗养院根本没人知道莹莹生病住院,”米想摇头说,“其实我早就不在疗养院干了,只是跟莹莹还有联系。”
“你跟莹莹的感情一定不错吧?”孙母像找到了知音,拼命诉苦,“我这女儿命太苦了!自从她病了,家里的积蓄一下就花光了,可情况还是一天天恶化,我跟她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特别无助。她才二十五岁,如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