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拌嘴的时候,麦天翔站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视屏幕,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设计部经理推门而入,自然也注意到了屏幕上的两个人。
“那个女人是你们部门的吗?”麦天翔头也不回地问,表情酷酷的。
“你是说何花吗?”经理怯怯地说,“是的,她是我们设计部的,工作能力很强,才来了一周就跟了几个大项目,大家都很肯定她的工作能力。”
“听着,我不管她的能力有多强,”麦天翔板起脸命令,“三天之内你要找借口把她辞退,这种爱闹事的职员麦氏不欢迎。”
“总裁,这到底是为什么呀?”经理不解,“是她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她冒犯了您?您也知道的,这年头招工不难,可招一个有能力的人太难了。我们没有通过猎头公司就能广纳人才是我们的幸运,下次未必有那么走运了。”
“干吗那么多废话?”麦天翔的声音里夹着怒气,“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辞退她自然有我的理由。有些人能力不错,可人品不行也是白搭。”
经理憋着气,扭脸走了。
“你等一下,”麦天翔叫住他,“如果三天内她没走,那你走。”
在木屋度过了两天时光,米想和安杰收拾心情,一起来到民政局。她和安杰要离婚,这事只有他俩知道,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告诉父母,告诉黄思雅和麦天翔,哪怕他们能理解她。她从不认为离婚后的自己有多可怜,反倒是安杰,真的是无依无靠了。
排了一会儿的队,终于轮到他们,盖章的阿姨了解情况后,一脸凝重地说:“我恐怕不能让你们离婚,因为你们的情况有点儿特殊。”
“为什么不能离?”安杰不解,“双方自愿,没有财产纠葛,更没有孩子。”
那一刻米想才猛然意识,安杰过去是位名律师,说起法律方面的知识来头头是道,倒背如流,颇有名律师的风范。
“因为你的
病,”阿姨解释,“属于精神病的范畴,不是一时半儿能治好的,往后你需要监护人,需要照顾你的人,你的妻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精神病不能离婚,”安杰辩驳,“我脑子现在很清醒,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们夫妻之间生活不协调,有权利协议离婚。”
“问题是离婚后你的生活如何安顿?”阿姨摇头,“你现在住哪儿?环境怎么样?有谁在照顾你?一旦离婚,你的妻子就变成前妻了,她就没有照顾你的义务了,谁来顶替她的位置?”
米想解释:“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这两天他就去疗养院住,生活各方面都有保障。”
“那还是等在疗养院安顿好再请假来办理离婚吧,”阿姨把两人的证件推回去,一脸歉意地说,“我们也有我们的规定,安先生,这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保障。”
“安杰,要不过几天再来吧,”米想轻声提议,“反正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发生什么质的变化。明天就去疗养院,你先在那儿适应两天。”
安杰听话地点头,两人一块走出民政局。米想提议:“要不我回家住吧,本来以为能拿离婚证,却离不成婚了,还住在一起有点别扭。”
安杰有相同的感受,点头说:“好,你也好久没回家看看了。放心,我能照顾自己。”
米想说:“冰箱没什么吃的,你就别做饭了,我一日三餐准时给你订外卖。明天我就联系疗养院,顺利的话下午就能入院了。”
两人依依惜别。米想驱车回家,父母紧张问她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她撒谎说:“是安杰劝我回来的,说我把你们扔在家只管他,他过意不去。我只住一个晚上。”
“他这么说你还真回来了?”母亲抱怨,“好歹是病人,怎么能离开人呢?万一发生点意外可怎么办?”
“这话真是安杰自己说的?”父亲惊喜问道,“他的病情是不是缓和了?竟然学会替别人着想了,真让人
意外。”
米想笑道:“如果他不发作,很正常人也没多大区别,估计给人打官司都不成问题。”
“我赶紧做饭,吃完你回山上去吧,”母亲依然不放心,“你现在最主要的责任是照顾安杰,我跟你爸挺好的,不用惦记我们。我正好煲点汤让你给安杰带去,要他补补身子。”
“妈,你就别逼我回去了,”米想苦着脸说,“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松放松,你又要把我往前线押。我是个人,不是台没日没夜运转的机器,总得停下来降降温上上油吧?”
“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