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打招呼:“阿姨好,我……”
贵妇人淡然打断:“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就算知道了也肯定会记不住,所以你还是不要说了。”
任平生乖乖闭上嘴巴。
“我找你的目的很简单,既然你妹妹是小铃的舍友,那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们一下。”
不是拜托,不是请求,而是直截了当的交代。
任平生翻起一个白眼,很是无奈。
饶母从随身的名牌包包里拿出一个小记事本,淡然道:“小铃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生活中有哪些小习惯,食物和营养之间的搭配选择,我都写在这上面了。”
说着将记事本递过来。
任平生没有接,而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告诉你妹对小铃好一点,算是我雇佣你们了,不会让你们白做的。”
饶母又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来,这次是钱!
一捆厚厚的钱,看上去足有四五万!
“这是酬劳。”
她扔了过来,模样随意,仿佛在她眼中那不是钱,而是一捆白纸。
可任平生非但没有接,反而一侧身形躲过了,任由那捆钞票摔落在地上。
饶母的表情瞬间冷然:“你什么意思?”
“行动上的意思。”任平生耸耸肩,“对不起,我并没有被钱砸的习惯。”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份工作,而这些钱,是你们应得的工资。”
任平生摇头:“如果单单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但是……抱歉,在这四年时间里,我妹只做学生,不做保姆。”
饶母忽然一笑:“这就是所谓的——穷人的骨气吗?”
“也许。”
“五万块钱,这只是一个月的工资,另外如果小铃满意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们额外的提成。”
“啧啧,待遇真好,我差点就动心了呢。”
任平生笑着,差点动心,就相当于没动心。
饶母的脸色阴沉下来。
“或许……”任平生指了指某个方向,“你可以找徐叔看一下。”
饶母望过去,忽然脸色从阴沉转化为铁青。
有个朴实的男人正往这边走来——徐嘹!
“哼!”没再说话,饶母转身坐上那辆红色奔驰跑车,降下车窗对任平生说道:“后悔的话,你还是可以来找我。”
任平生想了想,忽然弯腰捡起了那一捆钞票。
饶母眉头挑动,泛起一丝喜色:“这算是答应了?”
“不是。”任平生摇摇头,笑道,“是学校里面,不能乱扔垃圾。”
说完,他轻轻一抛,钞票在没有碰到饶母的情况下,直接才侧窗飞进车内。
饶母脸上的铁青色更浓,猛地一踩
油门,跑车瞬间加速离去。
望着消失的车影,任平生微微摇头叹息。
“为了女儿,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这时徐嘹已经来到他身边,笑道:“浸泡在糖罐里的孩子,可永远没有长大的那一天。”
任平生忽然转过身来,搓着手对徐嘹问道:“徐叔,有烟吗?”
模样滑稽。
徐嘹哑然失笑:“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向长辈问烟的人。”
任平生苦笑道:“没办法啊,我妹从不准我抽烟,我忍了足足一个月了。”
徐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十块钱的红塔山,便宜但不俗气,掏出一根递给任平生。
任平生赶紧叼上,点燃,深吸一口,烟味刺肺但酣畅淋漓。
“活过来了——”
一副老烟枪的姿态,令徐嘹哭笑不得。
“话说徐叔,这位阿姨看见你来了后,脸色好像很难看呀,你把她怎么了?”
徐嘹抽了口烟,淡然道:“没怎么,她扔出五万块钱来,说想让静闲照顾饶铃。”
“然后呢?”
“然后我扔回去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给她,让饶铃每天给我家静闲捶背。”
轻描淡写的语气,显示深不见底的底蕴。
任平生竖起一根大拇指:“霸气淋漓。”
徐嘹平静地笑道:“还好,她总算不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人。”
“啧啧,为人父母嘛。”
任平生与徐嘹的交谈并不太久,两人很快分道扬镳。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