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老城海鲜大酒楼生意兴隆,赵心妍被抓了壮丁,去大厅负责上菜,厨房里乱七八糟的杂工全部丢给金牌打杂任平生,芳姐还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看好你哦,令任平生一阵无语。
忙碌到下午两三点,客流才淡下来。
这时候来了三个不是善类的年轻客人,打扮得放荡不羁,头发染红染绿,典型的混混装扮。
三人要了张桌子,点了些并不昂贵的鱼虾海味,接着就在大厅里嚷嚷起来,嗓门极大,连厨房内的任平生都听得清。
任平生知道这种游戏,叫猜码,流行在最南方那边,讲究的是斗智斗勇斗嗓门,以势压人,嗯,说得难听些就是无端喧闹,扰人清净。
康大经理过去说了下,被劈头盖脸地骂回来,甚是憋屈。
猜码声持续了半个钟,任平生百无聊赖地玩弄两只养在活水里的鳖。
忽然,有条有理的猜码声演变为嘈杂无序的吵闹。
任平生侧耳聆听,知道出事了,赶紧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出去围观。
大厅中,三个面红耳赤的青年混混粗着脖子说要砸店,其中一个的脸上满是水渍,还挂着片茶叶。
任平生皱起眉头,发现赵心妍被牵扯在其中,青年混混们吵闹的矛头似乎正是对准她。
可她在喧嚣指责中,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任平生问旁边的服务员:“怎么回事?”
那服务员低声道:“好像是那几个人摸了赵心妍,赵心妍把茶水泼他们脸上了。”
任平生眉头皱得更紧。
场间,一个红色鸡冠头发型的混混青年骂骂咧咧地吼道:“放屁!老子没有摸,是她的屁股自己撞到我手上来的,我没让她道歉就算了,还敢泼老子,有没有王法?”
一个混混瞎嚷嚷王法,有点搞笑。
赵心妍平静而立,面对咄咄逼人的三个混混,她如一株青竹,任尔东西南北风,看似飘摇不定,实则坚挺顽强。
“你动了手,我动了茶,算是两清。”
声音清冷,如一汪止水。
鸡冠头青年阴沉而笑:“两清?开什么玩笑!你的屁股撞了我的手,还反泼我一脸茶
水,这要随随便便揭过的话,我大鸡哥的脸往哪搁?”
“那你想怎么样?”
“怎样?”大鸡哥眼中闪过**的光芒,“我们明明没有摸,你偏要说我们摸了,我们总不能无缘无故被人冤枉吧?”
大鸡哥咧嘴一笑,继续说道:“所以只要你给哥几个摸上一遍,这事就过去。当然,我们是不会随便乱摸的,哈哈哈……”
他的眼神往下挪,落在赵心妍那诱人的身体上,透出灼热与贪婪。
这个时间点,围观的人多是酒楼员工,听闻大鸡哥的话后纷纷色变,交头接耳中,嘈杂声渐渐响亮。
可这时候,大鸡哥拿起桌上的瓷碗,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
暴起的响声压制住所有人的窃窃私语。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们谁有意见的,滚出来让老子瞧瞧!”
大鸡哥眯着眼睛扫视四方,眼神所过之处,如乌龟缩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强出头,又有谁肯去做?毕竟,她赵心妍只是个刚来没几天、而且即将离去的过客。
赵心妍那娇俏的脸庞上依然如古井无波,没有过希望,当然就不会有失望。
仿佛对待世间一切事皆淡漠如白开水的她,从桌上端起一杯茶。
“怎么?”大鸡哥笑了,“想端茶谢罪?我可不接受。”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你可能需要喝第二杯而已。”
说罢,手上一动,茶水从杯子飞出,在大鸡哥脸上炸开了花。
满场寂静!
谁也没想到眼前女孩,孤身一人面对几个青皮流氓还敢如此肆无忌惮。
大鸡哥也愣住了,愕然地抹去脸上的水渍后,他怒极而笑:“好,好好好!”
他身后的两个混混闷声不吭地上前一步,眼神阴沉不善。
康大经理毕竟是这里的管事,一看事情彻底无法收拾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想说几句好话,却被怒火中烧的大鸡哥反手一巴掌甩到脸上,整个人晕晕乎乎地栽翻在地。
大鸡哥上前,与赵心妍只有半米之遥,居高临下,面容阴沉如暴雨将来。
“小妞……你很嚣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