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高空,那小子当真敢一跃而下?
一直在后面沉默不语的谭刀霍然变色,疾奔过来。
庞万禹目瞪口呆,眼中的轻视完全褪去,只留浓浓的震撼。
“这小子……是来自杀的?”
从一百多米的高空高速坠下,就算下面是青南江,可硬生生砸下去所造成的冲击力,足以让人粉身碎骨!
饶是庞万禹陶冶三十多年的深沉城府,此时也为之骇然。
噗通——
隐约能看见下方的江面溅起了水花。
庞万禹阴沉着脸望向谭刀:“你敢不敢从这里跳下去?”
谭刀艰难地扯动嘴角,然后摇头。
在这种高度跳下去,落水姿势稍有不对的话,所造成的压迫力足以压扁钢铁。武者的体质再强悍,也不至于能比拟钢铁吧?
庞万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激荡的心情,大手一挥:“走吧,去看看这位胆大包天的主死了没有。”
这两位历经数十年风雨的人物,在今天感受到了久违的忐忑。
乘坐电梯下楼,离开万禹大厦。
看到不远处的河提上,熙熙攘攘地围着一堆人。
两人苦笑地走过去,谭刀开路,终于看见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的任平生。
浑身湿漉漉的,很狼狈。
但再也没有敢轻视这个穿着滑稽西装的年轻人。
庞万禹在他跟前蹲下来,问道:“死了没?”
任平生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听闻这话后,龇牙咧嘴地露出一个笑容:“差点。”
差点,终究是没死!
庞万禹苦笑道:“像你这么疯狂的人,我也只是见过两个。”
“原来在我前面还有两个啊……真失望,我以为自己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个呢。”
“我说的当然不是跳青南江,事实上敢从那里跳下来的,你是第一个!不过知足吧你,我说的那两个疯子,无一不是气焰滔天的大枭,就算是我,也望尘莫及。”
任平生笑出声来:“佩服吧?”
庞万禹想了想,重重地点头说道:“佩服!”
能令堂堂庞万禹说出这两个字的人,一只手,屈指可数。
他收起
了全部的轻视,真真正正用平等的目光打量任平生,也承认了这个年轻人拥有与他平等对话的资格。
要知道这种资格,就连跟随在他身后近二十年的谭刀也未曾拥有。
“能起来?”庞万禹问道。
“能。”任平生爬了起来,水珠子滴在地面上,形成斑斑点点。
庞万禹转头对谭刀说道:“叫人送衣服过来吧,不要西装了,看着就寒碜。”
任平生插嘴道:“最后来包烟。”
谭刀脸色古怪,但还是问道:“雪茄?”
任平生挠着头,憨厚地笑道:“五块钱的白沙烟就好。”
谭刀点点头,掏出手机。
三人重新回到万禹大厦最顶层的那间宽敞房间,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前往那个没有栅栏的阳台,而是等任平生换过衣服后,在屋内沙发上坐下。
真正坐下来的只有任平生与庞万禹两人,谭刀始终站在庞万禹身后,像沉默的影子。
庞万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下,任平生尝了口,酒味酣纯,但并不喜欢。
“确定身体没事吗?”庞万禹皱着眉头问道。
“真没事,身为习武之人,对身体的掌控是最基本的要求。”
庞万禹扭头看向谭刀。
谭刀点头:“没有察觉到内伤的迹象。”
庞万禹这才放心地笑道:“我该说你是神经病呢,还是说你是疯子?亦或者,两者皆是?”
任平生憨厚地笑道:“你不是说前面就是地狱吗?我只是想去看一看地狱是什么模样而已。”
“看到了什么?”
“果然很恐怖,差点就死了。”
即便是任平生,回过神来后也有点心有余悸,毕竟是在那种高度跳水,幸好他提前调整了姿势,并用内力护住了身体,否则这一砸下去,铁定十死无生。
庞万禹抿了一口红酒,叹息道:“我收回前面的话,你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任平生轻声问道:“能跟我说说赵家的事情吗?”
庞万禹摇头:“既然赵心妍不肯告诉你,那么我也不能多嘴。不管是对你来说,还是对我而言,赵家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