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亦泽的眼睛已经瞪不大了,他已经对于这些事情感到有些麻木。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很简单的那种悲愤,那时候的他却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生起。
女孩儿笑了笑,这回是真正的笑容。她嘴角弯了弯,“嗳你还真的是被保护的不错,居然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要知道在我们那,这事情是每家每户的孩子都知道的!”
宫亦泽怔然,她却又跳回了原本的话题上继续着,“你再看那些残疾的孩子,其实每个都问题不大对吧?可是这些养大了的话,其实也是赔钱货。”
宫亦泽挑眉,表示他的疑惑。那女孩儿就笑的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跟他玩笑着,“你当谁家的儿郎都跟你一样生的俊俏,站在大街上就有女娃想嫁呀!”
宫亦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闭了嘴不说话,那女孩儿顺杆调戏了一句,“嘿,还知道害羞呢!这么稀罕的男娃子可不多见,所以他们那些个残疾呀,是娶不上媳妇儿的。”
哦然后宫亦泽就明白了,因为娶不上媳妇儿的原因,所以没法传宗接代对吧?
他眼睛眨的明晃晃的,女孩硬是从他脸上看出来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可劲儿夸了一句,“嗯,真聪明!”
然后她就接着讲话了,明摆着是没指望宫亦泽能回应她的节奏。“哎,在农村那儿,娶不上媳妇的男人,是没有价值的。他们管这种人叫光棍儿,说该羞死!”
尽管早熟但自幼生活在贵族家庭,并不懂农村那些事的宫亦泽歪了歪脑袋,表示他想不明白。那女孩儿却就此歇了话茬儿,不接着往下说了。
她不说了宫亦泽也不去问,毕竟那些个有些难懂的话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太多的意义。他其实只是好奇为什么有的爸爸妈妈会把自家的孩子卖掉罢了,然后现在他知道了。
知道了,所以谈话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于是宫亦泽
就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在人贩子眼里他跟那个女孩应该有的空当,慢慢的又蹲了下去。
他有点儿犯困的感觉,听了那么多话,真的想睡觉了。可是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想知道他的沐染,到底是走丢了还是被卖到这儿来的。
然后他就抬起了已经埋到膝盖上的头颅来,冲着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女孩儿勾了勾手指头,让她过来。
女孩听话的挪了过来,蹲在他跟前,小声的问他,“咋啦?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我都给你说。”
于是宫亦泽就问了,“沐染,怎么来的?”
女孩儿跟他交流了一段时间,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重复了一遍道:“你是想问一个叫沐染的女孩,是怎么被弄到这儿来的对吧?”
宫亦泽点点头,然后女孩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却又张口问了一句,“但你得先告诉我沐染到底是哪个,我才能知道。”
宫亦泽明白她的意思,知道是要让他把沐染指给她看,才能把名字跟人对上号。于是宫亦泽就转了个身,抬起手来指跟他蹲在同一边的那个小女孩儿。
女孩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首先瞅见了一件好看的白裙子。尽管白裙子有些脏了,可她还是一眼看出来那个裙子肯定很好看来着。她看见裙子周边有已经沾了土色的蕾丝,还有点点的血迹。
然后不用看脸她就知道这是哪个了,拍了拍跟前这好看男孩的肩膀,示意他转过来。哪知道这人却像是突然发了疯一样的,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摔下去。
女孩吓坏了,尖利的叫着不行你看清楚你这是要干嘛!然后宫亦泽反应过来,脸上有些装出来的尴尬样子,松开了她的胳膊有模有样的道了歉,“抱歉。”
女孩嗔怪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有些嫌弃的拿方言骂了一句,“格老子的随便就乱丢手喔,哪以后痒得还能晓得哟?”
宫亦泽当时真心一脸懵逼
,这是哪儿的方言他听不懂!然后那女孩好像又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就又蹲了下去凑在他跟前给他讲,“那个女孩儿啊,我记得。”
宫亦泽问的简洁,“怎么?”
女孩吧唧了两下嘴,啧啧啧的感叹了好一阵才开口说,“你是不知道,她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惨啊!两只手扒着车门子死活不放,手指甲都扣出来血了还是不放!”
宫亦泽当时听着只觉得心里一揪,然后就有些紧张的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怎么就又进来了?”
女孩嗤嗤的笑着,“哪能一直就让她不放手呢?就领头的那个男人,他看两个女的拉都拽不下来,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