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阁里一切如常,至少从外面看来是这样的。
门外的大红灯笼依然高高挂起,每天都会有人送来可口的饭菜。
从老太妃的卧房里发生了命案之后,司徒墨便对柳梅殊下了禁足令,挽月阁中所有的人,一律不准踏出挽月阁的院子半步,如若有人敢犯,杀无赦。当然,外面的人也不能靠近挽月阁半步,除了每天送饭菜的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挽月阁。
挽月阁,像是被人生生隔断了一般。
“绿珠,王妃到底去了哪里?王爷呢?王爷又怎么说?”香雪的伤还未好,只能趴在床上,面色焦急地看着绿珠。
司徒墨将柳梅殊带走的时候,挽月阁中的丫鬟并不知情,等到禁足令下来的时候,她们四处寻找王妃却总也找不见她,王爷对此下了死命令,挽月阁中任何人都不准迈出去一步,外面的人也不准靠近挽月阁。
她们几个被关在这挽月阁里,接收不到外面的一点信息,又找不到柳梅殊的身影,越发焦急了起来。
绿珠坐在炕上,一边抹泪一边哽咽,“都怪我,若不是我多嘴说了那句,或许就不会成这样子了。如今王妃行踪不明,王爷也下了禁足令,咱们能做些什么?巴巴地等着罢了,若是王妃无事还好,若是王妃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我也……”
绿珠说着,嗡嗡地哭了起来。
“绿珠姐姐。”玲珑挨着绿珠坐下,一边拭泪一边说道,“如今这挽月阁里的闲杂人等都被王爷撵了出去,只剩下咱们三个,还有那个救回来的丫鬟。如今王妃行踪不明,咱们也不可贸然行动,万事都有王爷。我这几日冷眼瞧着,王爷对咱们王妃不一般。只是,话虽如此,但毕竟是件命案,不定有什么结果。咱们能做的就是将挽月阁打理好,日夜祈祷等着王妃回来,也不枉王妃一场栽培。若是王妃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那么咱们剃
了头发当姑子去,日夜为王妃诵经,也算尽了主仆情分。”
“玲珑这话说的也是。可是……”绿珠双手绞着手帕,牙齿咬住嘴唇,感觉到周围死寂一般的静,心中咚咚咚直跳,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已经是深夜,挽月阁门外的大红灯笼在寒风中飘摇,烛影摇红,锁窗清寒,冷风散落,满目凄清。
司徒墨站在挽月阁的大门口,看着里面的灯光,想起那日她妖娆地坐在窗前,青梅煮酒,酒香弥漫,分外鲜艳。
如今物是人非,窗前只是盈动着天青色烟罗的窗帘,隐约的烛光摇摇,却终是少了剪烛的那双纤细而修长的手。
司徒墨站在挽月阁的门外,良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时至今日,他才发现,没有了柳梅殊的挽月阁根本没有一点生气。
想起刚才和应天府尹荻原的对话,司徒墨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这件事情,似乎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因为应天府尹的介入,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棘手了。若是真的如同荻原推断的那般,那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柳梅殊,你还真是个不省心的主。
想到柳梅殊,司徒墨的心一紧,她必定早就饿醒了吧,但是密室里没有一点食物,他必须赶回去才行。
想到这里,司徒墨快步走向厨房,现在早已经过了吃饭的点,除了几个值班的娘子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回家去了。
那值班的娘子见到司徒墨亲自来这里不由得一惊,所谓君子远庖厨,司徒墨原是最重规矩的,很少靠近厨房,像这样走进来还是第一次。
“王爷!”
那值班的娘子吓得腿一哆嗦,跪在地上行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奴婢不知王爷……”
“起来吧,你去生火。”司徒墨冷冷地对着那行礼的娘子说道。
“生火?”那娘子微微一愣,“王爷可是要吃些什么?奴婢马上做来便是。”
“生火。
”司徒墨蹙着眉头,又冷呵了一声。
“是……是。”那娘子被司徒墨吼得一哆嗦,当下不敢再问,慌忙招呼着剩下的几个娘子去拿干柴点火。
“拿银耳、莲子、红枣来。”司徒墨冷声吩咐道。
“是。”一个娘子麻利地拿来这些食材,司徒墨动手将食材洗干净之后,有人已经生好了火,他皱了皱眉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煮。
“王爷,可是要做银耳莲子粥?”那麻利的娘子问道。
“恩。”司徒墨冷声道。
“王爷,这莲子和银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