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殊儿竟成长至此了么?
“父亲大人。”柳梅殊微微一笑,弯腰行礼,“您怎么来了?”
“咱们,去外面说说话吧。”柳之源看了一眼胡子邋遢,似醒非醒的胡不归,叹了一口气。
“父亲。”柳梅殊看到胡不归的时候,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眼前这个人,她根本没见过,但是却很熟悉。
她在心里微微惊讶一声,却来不及思考,跟着柳之源走到山顶端。
“回去吧。”柳之源站在山风里,倒背着双手,背对着柳梅殊说道。
“回去?”柳梅殊的脸色微微一变。
“殊儿,为父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自己做主了。为父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回去吧。在平定叛乱的时候,司徒墨中了楚荆天一剑,怕是……怕是活不成了……”
“什么!”柳梅殊大惊,司徒墨受伤了?
他怕是要活不成了?
不,不可能。
司徒墨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像司徒墨那种人,就应该像小强一般,打不死,压不破,敲不烂,煮不透。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柳梅殊这样想着,不自觉的,竟和苍白不堪的蔚彦初的脸重合在一起。“司徒墨,已经三天三夜未醒,秦木白说,若是明天早上再不能醒来,怕是永远也不能醒了。”柳之源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的丈夫啊。”
“我们是表兄妹不是么?他的母亲与我的母亲,是双胞胎姐妹不是么?”柳梅殊眼中含着泪珠,骨子里有现代思想的她根本不能接受这种亲上加亲的婚姻。
“殊儿。”柳之源很认真地看着柳梅殊的眼睛,半响,突然轻笑道,“当时,老王爷对岚儿纠缠不休,岚儿无奈,便编出了原来的安阳王妃是她亲妹妹这个谎言。这天下,长相相似的人何其之多,岚儿,不过是长相与安阳王妃相似罢了。你跟司徒墨,也并没有半丝血缘关系。”
柳之源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傻孩子,当年岚儿和蔚贵妃的关系如此要好,若岚儿真是司徒墨母亲的亲姐姐,蔚贵妃怎么会同意这门娃娃亲呢?”
“做父母的,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殊儿,不管你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知道吗?”
“父亲大人。”柳梅殊心中一惊,原来,柳之源早已经发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柳梅殊,也不是他的孩子。
看着柳之源云淡风轻的脸,她突然苦笑一声。
终究,是她太过计较了。
人世间的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不是么?
半响,她终于点点头,“我回去。”
“但是,我答应过蔚彦初,要陪他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段。父亲大人,对不起。”柳梅殊说完这句话,唤了一声景莲,毅然决然地向着远方走去。
“岚儿,正如你所说的,这世间的事情,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了。”柳之源看着柳梅殊的身影,微微地叹了口气。
“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景莲带着柳梅殊骑马飞奔到安阳王府的时候,安阳王府中一片灯火通明。
还是熟悉的风景,只是少了曾经的挽月阁。
许是因为天黑的缘故,柳梅殊在景莲的带领下进入安阳王府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阻碍,她直接来到了司徒墨的寝宫之中。
寝宫之中并没有人在守护着,就连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司徒墨就那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景莲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柳梅殊和司徒墨,一个在昏迷之中,一个感慨万千。
柳梅殊慢慢地走向床边,看着形容憔悴的司徒墨,原本刚毅的脸上,因为受伤而变得异常苍白。
“司徒墨……”柳梅殊抓住司徒墨的手,那只手,大而温暖,恰好能够将她的小手包裹在里面。
“阿殊……”似乎感觉到柳梅殊的靠近,原本昏迷着的司徒墨突然紧紧地抓住柳梅殊的手。
“司徒墨。”柳梅殊被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开的时候,司徒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做梦么?阿殊……阿殊……”司徒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红晕,“阿殊,我一直以为你没死,我
一直告诉自己,你没死……阿殊……”
“司徒墨。”柳梅殊撇过脸,想要抽出手的时候,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