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舜回到正厅,见宋白鸢还在和宋谭氏聊天,也不打扰他们,自顾地在一旁坐下,端起一杯茶。
宋白鸢看到他回来,有些生气,问道:“你刚才去了哪儿?”
“难得来宋府一趟,出去逛了一圈。”高扬舜抿了一口茶,仿佛没听出来她语气中的不悦,顿了顿又道:“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一个江湖人,说是你姐姐的师兄,那人什么身份?怎么会在宋府出入自如?”
宋白鸢自然不清楚,居雪芙代为答道:“是云舫山的少主,之前千凝就是在云舫山休养的,也算有些渊源吧,而且大伯跟云舫山阁主也是旧识,所以近来他来宋府也就多了些。”
“云舫山?”高扬舜轻声重复了一遍,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高扬舜神情不对,居雪芙不禁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可是有问题?”
“哦,没什么,”高扬舜摆摆手,“只是刚才见到他,想起了一位故人,便多问了几句。他既是凝儿妹妹的师兄,想必他们很熟络?”
“是的吧。我们两家也不常聚在一块,不清楚。”居雪芙总感觉太子出去一趟后回来就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这回听他问起宋千凝,才骤然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不由得担忧地看了宋白鸢一眼。
宋白鸢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然在和宋谭氏聊着天。
居雪芙叹了一口气,又见高扬舜神色间似乎有些疲惫,便道:“太子可是倦了?可要先去休息一会?”
“不用,”高扬舜瞥了宋白鸢一眼,顿了顿又改口道:“也好。”
见状,居雪芙连忙让人带高扬舜进去休息了。
宋白鸢不明所以,又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什么倦不倦的,还不是不愿意来。”
居雪芙听了,脸色顿时一沉,训道:“你虽然是太子妃,也不应该像平常夫妻一样对待太子。瞧你这态度,也是太子脾气好,换作别人,哪还容得你这般撒野。他到底是太子,你要时刻谨记这一点。”
宋白鸢嘴一扁,道:“未嫁时他可不是这样子的!”
“抓不住太子的心,就应该多反省反省自己
,是哪里出了问题。”居雪芙苦口婆心道,“我看太子有些不太对劲,你以后少折腾一点,东宫可不比家里,没有人有义务纵容你。”
宋白鸢委屈得很:“娘,连你也帮太子说话,明明就是他有错在先,我为什么就不能闹?要我忍?这不可能!”
“夫妻最重要的是和睦,你这才过门多久?就天天闹得鸡犬不宁,还真以为当了太子妃就万事大吉?皇上能册封你为太子妃,也一样能废了你这个太子妃。”
宋白鸢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居雪芙轻叹一声,“鸢鸢,你可长点心吧。我看那太子,似乎对宋千凝余情未了。”
听到这话,宋白鸢顿时紧张起来,“娘,那怎么办?”
“你安分点才是最重要的!”居雪芙训了一句,转念一想,又嘀咕了一声:“不行,得想个办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这个年终究是过去了,宋瑞尧也该回边关了。
一直盯着东厢院动静的居雪芙,得知宋瑞尧已经出发多时,就迫不及待地去了东厢院找宋沈氏。
宋沈氏见到居雪芙过来,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官人才刚走,她后脚就找了过来,怕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宋沈氏心里虽是害怕着,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谨慎问道:“弟妹亲自过来,可是有事?”
“自然。”居雪芙冷冷地应了一声,自行走进了客厅。
宋沈氏连忙跟上去。
“啪。”居雪芙将手里的一沓画像扔在桌上,道:“挑一张吧。”
宋沈氏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你不操心千凝的婚事,我替你操心。”居雪芙瞥她一眼,“看看吧,有没有合心的。”
宋沈氏走过去翻了翻,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可不就是之前那些丑公子的画像么?
“怎样?”
宋沈氏放下画像,抬起头,盯着居雪芙道:“你大哥这才刚刚出发,你后脚就要随意塞个人家把凝儿嫁出去,这是欺负我东院无人么?”
居雪芙嗤笑一声,道:“我的好大嫂,这怎么能算欺负呢?千凝今年也有十七了吧?你难不成想让她熬成老太婆?你不怕人笑话,我可怕呢!”
“凝儿的婚事我自有分寸,不劳弟妹操心。”
“今儿个我就要操这个心了!”居雪芙提高了声